为哪怕当事人自证清白,也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的,不会被旁人所接受。
换句话说,吃瓜群众看的是乐子,压根不关心是非曲直。要平息一个乐子,那只能去找更大的乐子才行,解释就是掩饰,没人会听。
一如方重勇前世的网暴。
那么到底谁会杀裴宽呢?
其实方重勇觉得单单从作案动机上说,李林甫就很有可能杀裴宽,只不过刺客栽赃,反而从侧面证明了李林甫的清白。
而且,裴宽的仇家还不止李林甫。
同为河东裴氏的裴敦复,亦是恨裴宽入骨,其恨意还胜过李林甫一筹。
裴宽当了几十年的官,身居要职,为人刚正不知变通,这些年也说不好到底得罪了多少人。
真要只看杀人动机,起码可以找到十几个人对他咬牙切齿。
而幕后主使嘛,又不是一定非得到现场才行,古代也很难找什么不在场证明,这案子要是能查清楚才是真见鬼。
方重勇把方大福叫来,低声询问道:“我阿爷什么时候回来呢?”
“他走的时候没说啊,反正好些日子都没回家了。”
方大福面露难色说道。方有德不仅没回家,还把方来鹊也带在身边了。
“嗯,那这样子。
你去一趟独孤礼府上,就说我被禁足在家寂寞难耐,想要找独孤家的十三娘子过来,陪我聊聊天。
你要说得露骨一点,可以提及王韫秀有孕在身不能侍寝,我是男人有点忍不了,需要漂亮女人暖床。
你还可以暗示独孤十三娘子要打扮精致点,穿得少一点来我这里。”
方重勇事无巨细嘱咐道。
方大福一脸古怪看着他,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道:“这是不是就是要独孤家十三娘来家里给郎君侍寝么?”
“侍寝肯定不能够啊,只是在床上不穿衣服聊天而已。不要想岔了。”
方重勇嘿嘿笑道,一脸猥琐的笑容。
“王娘子有孕在身,郎君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方大福摸摸头,不知道方重勇到底是唱戏唱的哪一出。
不管怎么说,上门讨要别家女子,都是大不敬!更别说还是官宦之家未出阁的小娘子了。
“这样确实是不太好,可是我这下半身忍不住了啊。男人没女人伺候的时候会死的。
在凉州的时候,颖王就派人来说,他妻子独孤家的十三娘子爱慕我,想来凉州城与某一起欣赏长河落日。
现在某不是就在长安嘛,她要来的话,走两步路就到了,还免去了远赴河西一千多里,这总该没什么问题吧?
你就辛苦去一下吧。”
方重勇拍了拍方大福的肩膀压低声音笑道。
方大福若有所思,叉手行礼后就立刻换衣服,去独孤礼家办事了。
等他走后,王韫秀一脸尴尬走进书房,刚才方重勇与方大福的那番话,她全部都听到了。
说真的,她一点都不生气,只是感觉这种事情很荒唐而已。
“阿郎,你让独孤家的小娘子脱光了衣服来家里给你侍寝,这件事可过分了啊。
就算我豁出脸不要了,这种事情你自己不觉得很膈应么?”
王韫秀到方重勇对面,无可奈何问道。
“某可是看过一千多集名侦探柯南的河西节度使啊,怎么会连这点小伎俩都不懂呢?”
方重勇微笑说道。
“名侦……那是什么玩意?”
王韫秀听到一大串连起来不知道啥意思的词汇,一脸懵逼问道。
“不要在意那些细节,最多一个时辰,谜底就会揭晓了。”
方重勇轻轻摆了摆手,让王韫秀坐自己身边。
果不其然,半个时辰不到,方大福就灰头土脸的回来了,身上没有伤痕,但看起来显然是挨了一顿臭骂,面色不太好看。
“独孤礼怎么说呢?”
方重勇摆了摆手问道,示意方大福不要说废话。
“没怎么说,就是把奴乱棍打出而已。”
方大福讪笑道。
“嗯,去歇着吧,这次真是帮大忙了。”
方重勇毫不在意说道。
“其实也没帮什么忙,就是不明白郎君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方大福迷惑不解的说道。
“某只是想看看独孤礼是不是还在梦中而已,现在看起来,独孤礼的脑子可清醒着呢。”
方重勇抱起双臂,眼中精光一闪,他已经大致上猜出这件事的枝干了。
当然了,细节如何不好说。
支开方大福,方重勇揽住王韫秀的肩膀说道:“这次裴宽遇刺的幕后主使之人,应该就是兴庆宫里的那位。”
“圣人?”
王韫秀惊呼了一声,随即捂住嘴,生怕自己说的话被人听到。
“呵呵,可不就是我们那位喜欢作妖的圣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