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暗室,动机关恢复原状,面对周半夏这个为何多出一千两银零头的问题,顾文轩一时都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娘是跟他这么说的,真要到了动用这笔金银的那天,大头不用给你哥,千两银刚刚好,多了反而是祸。
换成他爹?
大头抓手心,小头给三丫,不让三丫花些出去贴补不如你小两口的岳家,你迟早有天里外不是人。
太复杂了。
他说他媳妇才不会让他里外不是人,他爹哈哈,你还是小看了你岳父。
只要你岳父活着,你媳妇不可能不管你岳父。
就像只要你媳妇在,你两个小舅子不可能不管你媳妇一样。
他们父女姐弟之间的情分?
对照一下你先生和你媳妇师父他们姐弟俩。
这是相依为命还带恩情的情分啊,傻小子,能是一般情分?
“媳妇,我和你爹只能挑一个人的话,你会选谁?”
周半夏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无语地斜了他一眼,“怎么不问你们掉进河里,我会先救谁?幼稚!”
“就是突然想知道。”说完,顾文轩失笑摇头,“肯定选我,这一点无须怀疑。好了没,咱们出去?”
受什么刺激了?
问的为何多出一千两银零头,回的牛头不对马嘴的倒问起她谁最重要?
“那零头给我爹留的?”周半夏蹙眉,“难道爹娘不好跟我说什么,想留零头提醒我——”
“停。”顾文轩哭笑不得,“什么跟什么,这误会闹的,少胡思乱想了,我坦白从宽,是这样的……现在明白了吧?”
周半夏听完扶额,“就这些?我就说我不可能看错人。
别人,我不敢保证,可你爹娘如何,我能看不出来!
我看你需要好好冷静了,我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真是的,我还以为出什么事!”
就是因为知道你是什么人,有犯蠢的过往史,才让人担心真会一头扎进去,连你男人都排在后面了。
但这话,顾文轩想想还是憋回去。
自己要敢在这会儿提起她傻乎乎自视报恩给人当牛做马,还能讨得好?
哦,你聪明,是,我蠢,不然赚的没你多,还让你笑话,然后气鼓鼓的不理人了,搞冷暴力了。
“是的,是需要好好冷静。不知为何只要遇上你的问题就心慌,怎么静心也改不了后遗症。”顾文轩苦恼紧皱眉头。
“呆子。”
哈哈,还是这招百用百灵!
顾文轩暗乐,正想继续哄哄媳妇要福利,外面有人来了,守在外间门外的婆子声音也跟着响了。
“是兰姨。”
你男人不聋,顾文轩无奈摇头,心想来的真不是时候,十有八-九是来转交那些嫁妆单子和账册。
“那我先回去,你这边忙好差不多也要到了回家的时辰。
记得早点回去,等傍晚我再陪你去后面看看。”
“行,我不会让娘久等,到家别忘了换上那套生员服,算了,你还是等一下,我们一起回去的好。”
想到顾文轩还需要穿上生员服去祠堂叩拜列祖列宗牌位,保险起见,周半夏还是决定任何事情都可以先放一放。
反正跑不了的,迟点处理也无伤大雅。
倒是那几个添了加快植物腐烂药水的大坑要先吩咐下去才行,不然现在已经七月份,等十一月天冷结冰,大坑用不上白白浪费造纸时机。
趁她兰姨进来的时候,周半夏果然将这一项工作事宜交给顾文轩去安排,自己也抓紧时间处理起事务。
正如顾文轩所猜,随周墨兰进来的还有她身后两个婆子抬着的箱子,箱子里面又有满满的账册和木匣子。
看着被搬出来摆在案上都快摆不下的账册,周半夏觉得自己头都大了。
这还不是最吓人的,掏了一个木匣子又一个木匣子出来,打开之后,每一个里面的东西都超出了想象。
周半夏猜到房契地契不会少,但绝对没想到里面居然还有珠宝首饰,吓得她连忙阻拦:“等等,兰姨。”
“小小姐,你还想逃?小姐、老爷、夫人,是墨兰辜负你们所托——”
“不是,兰姨,是六郎哥和大江今天还要已时去祠堂拜祭祖先,咱们晚上再说,先装起来哈。”
周墨兰忍笑颌首,心想还是老爷料事如神,想要姑娘接手就不能心软,关键时刻还需用上哀兵之计。
见周半夏不再一脸抗拒的恨不得让人立马把箱子搬走,她松口气之下连忙将东西放回原位锁好,递给周半夏钥匙。
待从周半夏这里得知顾文轩今日不止已时要穿上生员服去祠堂叩拜列祖列宗牌位,还需参与修缮祠堂一事。
再加上明日还需去县城拜访座师之一的县令,后天还需要宴请亲朋好友,周墨兰一时已经顾不上多说什么。
让守候在门外的丫鬟带婆子去取周夫人给亲家准备的贺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