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技术含量,耐心走完这个过场就行。
从昨日到今天,种种步骤、程序,沈缇也没有“成亲”的感觉。
于他,都是走过场。
不过是人生的按部就班,演给人看。
都无意义。
殷莳一路送认亲礼、收回礼,都没什么问题。沈缇的父亲沈大人如今官居四品,在沈氏出仕的族人中,也是位属前排的。一般来说不会有人特意来与他们这一房的人为难。
但一个姓氏人口多了,家族大了,难免就有一二不入流的人。
一个婶娘回礼是一对赤金丁香,礼物也算体面,只说的话不那么体面。
脸上堆着笑,假作和蔼可亲的模样,嘴里却说:“这下好,你婆婆从娘家挑了你来,可算是称心如意,再也不用愁了。”
来了来了。
宅斗它来了。
殷莳抬起眼。
在殷家做了十年米虫,喜获“敦厚"赞誉。并非是因为她真的是多厚道多和善多与世无争。
而是因为她以两世的年纪,实在看不上小女孩之间琐碎细小的龈龋,无聊可爱的冲突。
也是因为在自己的原生家庭里,大人们或许争夺些利益,但基本底线都在。
譬如大夫人和三夫人日常夹枪夹棒地说话,可大夫人也不会对三房的殷莳刻薄。当然也不会多亲厚,但肯定不会特意去苛待、克扣。
在殷家做女儿的这十年,小日子很能过得。实在没有必要花费心思精力特意地去争什么斗什么。但去到别人家,就全不一样了。
哪怕是在殷莳上辈子那个时空,女孩子结婚只要从夫居的话,到了别人家就完全不一样了。
古今都一样。
殷莳像是休了一场漫长的假期,如今拉伸筋骨,准备重新站起来了。
她微微一笑,正准备开口,哪知道,沈缇踏上一步越过了她,撩起了眼皮。
“婶娘说笑了。”
“母亲从来豁达,没愁过什么。家里一直都是张弛有道,让人能心宁气静,专心读书。”
“倒是婶娘该收收心思,学学我母亲。别总是为些身外事心焦火燎,累得十七兄也不能踏实读书。”“若一直这样,何时才能登科有望呢?”
殷莳”
说好的男主外女主内呢?宅斗不应该是她的分内事吗?沈缇这个人,怎么还抢别人的活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