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喊:“秀姐,快,帮我拿钱,帮我拿钱。”
还没出门,就看到前院站满了人,中间抱帖已经挂了起来,上写:“捷报贵府温元青高中云州府乡试第一名解元。”
温小云眼睛都直了,我靠,温元青考了第一名,他都还没到弱冠啊。
院子里还站了不少街坊四邻,大家都喜气洋洋,与有荣焉。
温小云赶紧让温小海去端茶拿果子,“别冷落了大家,快去倒茶,上点心,对了,温元青跟刘竹呢?”
温小海一边往屋里跑,一边大叫,“他俩还在睡觉呢。”
报喜的人此刻已经围了上来,三个人都骑着高头大马,满脸喜气。
“恭喜恭喜,恭喜温老爷高中解元,知州大人都开口夸赞呢……”
温小云差点没忍住笑,“……”
她见秀姐过来,连忙接过荷包,开始抓铜钱。
“多谢诸位,辛苦诸位……”
大概塞了足足四吊钱,那些人总算露出满意的笑容,对温小云也更亲近了些。
街坊四邻们也开始夸没见过几次的温元青,大家坐在院子里,一边吃糕点一边闲聊。
温小海此时还在刘竹房里,他拉都拉不起来。
刘竹问他,“我中了吗?”
温小海摇头,“上面只有元青哥的名字。”
刘竹倒头就睡,“那我出去干什么?丢人。”
温元青则是一脸淡定,似乎考中的人不是他,看了温小海一眼,翻了个身,继续睡觉了。
温小云这边脸都要笑僵了,得知两人压根没起来,嘴角抽抽了几下。
好不容易将报喜的人打发走,又和街坊四邻费了些口水,温小云饥肠辘辘地回了后院。
温元青才起床,正慢悠悠地刷牙,见她进来,笑道:“你帮我撒了多少钱?”
温小云“啧”了声,又乐呵呵地笑起来,“这是重点吗?重点是,你知道自己考得第几名吗?”
温元青漱了漱口,淡然道:“第一名。”
“你怎么知道?”温小云喃喃道:“学霸都是这么自信吗?”
温元青摊手,“又不是第一次考。”
温小云连连点头,“是是是,小竹也说你老是考第一,太厉害了。”
温元青笑而不语。
接下来的几天,秀姐真是变着花样地做吃食,把刘竹跟温元青都喂胖了。
成绩出来,村长爷爷硬是让温大年赶着牛车来云州府,一路上吃了不少苦。
温元青很是震惊,“不是说了不用过来吗?”
温大年埋怨地看他,“这么大喜事,我能不过来?你爷爷说你为什么不把报喜的地儿,写成家里,也好让村里人乐呵乐呵,见见场面啊。”
这可是举人老爷,已经能做官了,纵观苦栗村,就没有做官的先例,这是多大的荣耀啊?
温大年心里也觉得可惜,哪怕县衙派人去报喜,他还是可惜没亲眼见到挂出来的喜报。
温元青摆摆手,“咱家不弄那些虚的,况且报喜的人越是乡镇地方,收取的报喜费用越高,没必要。”
“都这时候了,你还在乎这点银子?”温大年摇摇头,“咱家也没你想得那么穷。”
温元青无奈道:“也没那么富,爹,你别管,我心里有数的。”
考上了解元,中了举,就意味着一只脚踏进了仕途,但温元青没打算现在就做官,他还要准备明年的秋闱。
刘竹一脸艳羡,虽说爹娘托温大年送来口信,让他不要气馁,三年后还能继续考试,他们供得起,但他还是很失落。
“元青哥,你明年就要参加春闱,咱们是不是再也没机会一起读书了?”
温小云在一边道:“应该没机会了吧?马车再快,赶路也不容易呢,就他这么厉害的,以后肯定是做官儿,但估计不是云州府的官儿。”
温元青倒是兴致缺缺,“我觉得,做官也没什么意思。”
大家都觉得他这话实在太能炫耀了,纷纷说做官的好处,不止有了钱有了名,更是光宗耀祖呢。
温小云倒是很理解,想起薛邵整日忙碌忧心,也觉得疲惫。
“做官也很累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官儿越大,还越容易死。”
但秀姐等人都觉得她这话不好听,谁知道做官是什么样儿呢?
温小云跟温元青对视一眼后,没再说话。
这场谈话,寥寥而终。
已经进了十月里,天儿开始冷下来,她在云州的第二家铺面也终于弄好了。
万事都是开头难,只要摊子铺开,别的事儿都很简单。
这天一大早,秀姐急匆匆地叫醒温小云。
此时门外,刘满正一脸激动,应温小云的调动,拖家带口地来了云州府,手上还抱了个孩子。
“小掌柜,你真的太厉害了,店都开到了州府,我跟家里人说的时候,大家都不信呢,你叫我来,我都不敢耽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