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到张天海感到意外的是,就仅仅是一个炮兵阵地爆炸了,就能让这些极度凶残且作恶多端的小鬼子给撤退了?!
看着日军逃跑撤退的背影,张天海几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些日军这么快就跑了?这丢下的满地尸体什么情况?张天海脑袋里边闪过了无数种设想。
毕竟日军平时可都是很重视战友的尸体的,平时就算是再急,也要把战友的手指割下来,然后带回日本,再烧一烧,算是留给家人的一个念想吧。
这一次他们是急得连尸体也不收了,更别说割手指之类的了。
作为一名合格的指挥官,张天海必须要预想到战场上可能发生的每一件事,以判断战场大势。
“命人立马处理伤员,把能救的弟兄尽量抢救!”张天海沉声说道,他此时虽然是疑惑,但表面上还是相当沉稳的。
“是,团座。”李淳飞应道。
张天海仔细分析了一下,此时的日军如此急忙撤退,大概原因只有三个:第一个便是汤恩伯军团的追兵将至,日军看见攻下獐山已是没有希望了,所以才急忙撤退;第二个原因则是日军的高级指挥官命令正在对獐山攻击的部队紧急撤离;第三个,则是峄县方面战事吃紧,所以是需要攻击獐山的部队紧急撤离,支援峄县作战。
可是,张天海静下来仔细用脑子一想,其实后面两个是可能性不大的。
日军的撤退计划必然不是仓促间做好的,而是预谋已久的,而且是经过了十分周密的计算再传达的作战命令。
就算是撤离,不到万分紧急的地步,一般都不会改变已经是既定了的作战计划的,毕竟部分预定计划改变,对下一步的战局情况是具有极大影响的。
不过,赤柴八重蔵大佐在确定了要跑的时候,他可是先致电给师团长矶谷廉介了,告知师团长说,獐山这里已经被敌人的精锐部队给占领了,并且经过了激烈之作战,付出了十分惨重的代价,也拿不下,现在追兵已经临近,所以只能申请撤退了之类的云云。
对于这一意料之外的紧急情况的发生,矶谷廉介也没有办法,也只能是批复了赤柴八重蔵大佐的请求撤退的报告了。
毕竟现在第十师团的伤亡已经够大了,再拖下去的话,除了葬送赤柴八重蔵的第十联队以及加藤尤进的那个联队之外,还有什么作用?
所以,是不批复也不行了。
只是令到矶谷廉介所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赤柴八重蔵大佐在发请求电报给他的时候,已经带着部队跑了,至于打个请求报告,也不过就是为了补个程序而已,不然以后参谋本部的人怪罪下来,那可是相当地麻烦的。
于是乎,在天蒙蒙亮的拂晓时分,日军跑了。
而这时,汤恩伯军团的戴安澜第七十三旅先头部队也杀到的獐山,然而等他们到达獐山的时候,已是战斗结束了,只留下日军那些的汽车与火炮在噼里啪啦地燃烧着。
空气中除了弥漫着硝烟味,还有不少人肉烧焦之后的肉香味在空中飘着。
有一些第七十三旅的新兵在意识到这些是人肉烧焦的味道之后,立马是止不住地往旁边吐。
可是他们又吐不出来,他们的伙食本来就是有限的,再加上运动之后,已经是消化许多了,更是吐不出来了,所以只能是在干呕了。
看见这一幕之后,戴安澜的眉头轻皱:第二十五师虽然是第十三军骨干较多的一支部队,但终究还是新兵的数量太多了。
除了郑洞国的第二师之外,其他的三个师都是不同程度上是补充了不少新兵,战斗力有所下降的同时,还是有不少的意外状况的。
就像现在这种,便可见一斑了。
“看来这里的战斗打得很激烈啊。戴旅长。”第二十五师少将参谋长覃异之说道。
“是啊,长官。据说驻守獐山这里的部队只有一个团,是第三战区借调过来第五战区的。”戴安澜皱着眉头说道,他虽然和覃异之同为少将军衔,可覃异之可是属于师部的长官,且戴为黄埔第三期毕业生,覃为黄埔第二期毕业生,所以叫一声长官也并无不妥。
“是啊,也听说了。这个团还是个加强团,听说总兵力已经接近四千人了,和你的第七十三旅可是有得一比了。这个团的团长,据说还是个黄埔第七期的小学弟呢。可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这是屁股坐火箭了吧?”覃异之笑着说道,毕竟这国军部队在台儿庄战役中可谓是节节致胜,想心情不好都难呢。
“看来,这可是一支明星部队啊。咱们这个小学弟啊,看来可是很有前途的,黄埔第七期学生,能当到加强团的团长。要是这家伙是第四期以前的,还不定能当上师长,或者是旅长的位置呢。”戴安澜有些哑然而笑。
“看来,咱们得会会这个小学弟了。看看这位小学弟的本事真是否有那么强悍。”覃异之笑道。
“行,走吧!”说着,两辆军用越野吉普车就向战斗发生的正中心那地方出发了。
幸亏是此时的天儿已然是微微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