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听点的,就是做好关麟征的思想工作,告知他要牢记黄埔精神、“军人应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一类的;可说难听点的,就是委婉地警告关麟征,要好好听话,不然有你好受的。
见郑洞国默不作声,关麟征想了一下,说道:“不如这样吧!你且带第二师先行快速前往利国驿车站,先行增援滕县。汤长官要是责问起来,便由我一力承担罢!”
“是,军座。”郑洞国应声道,于私,他们是同学,可是于公,他们是上下级,该服从的命令还是要服从。
……
由于汤恩伯军团的行动迟缓,导致身处滕县的王铭章部再也等不到援军的到来……
或许,他们能撑持三天以上,或许才能等到汤恩伯军团的主力到达——可是他们真的能撑到那个时候么?
镜头重新转回滕县。
当晚,吕康第370旅、曾苏元两个旅先后从大坞、小坞一带脱离敌人的纠缠,与夜里十点至十二点先后来到滕县县城。
在洪町、高庙和北沙河一带的第七二七团一营、二营也大概在这个时候归建了。唯独是童澄的第366旅(欠严翊营)在途经城前时,遭到了敌军阻挡,被迫绕道向临城方向去了。
深夜,王铭章师长组织各师、各旅及各团的军事主官集合到城防司令部所处的临时地点,出了一个军事部署方案,是关于第二天守卫作战之纲要。
重新调整之部署如下:
(一)以第一二四师第370旅的第740团(欠一个营)接替东关第一二二师第366旅第731团一营的防务。
(二)以第一二二师第364旅的第727团附第731团一营担任东南城角(含)亘西北城角(不含)的东、北两面防务,并以一部守卫北关。
(三)以第一二四师第370旅的第370旅第740团一营及第四十一军特务营担任西南城角(含)亘东南城角(不含)的西南两面城防,由第370旅旅长吕康指挥。
(四)以第一二四师第三七二旅第七四三团为总预备队,并以一部守卫南关、西关及火车站。
……
这一晚,城内储备的粮弹十分充足,当夜各部队也得到了充分的补充。
当部署调整完毕之后,各部队不顾疲劳地拼命抢修工事,挖防空洞,除此之外,还在忙着绑云梯。
至于绑云梯的这一点,是因为滕县的城墙高而且陡,城内上城垣的道路每座城门旁边都只有一条,当敌机进行投弹、扫射以及进行炮兵炮火覆盖的时候,守城部队为了避免和减少伤亡,所以在城上只留了少量的瞭望哨,其余部队都在城墙脚下的防空洞进行休息。
当敌人发起冲锋爬城之时,再迅速登城进行抵抗,如果仅仅只是依靠城门旁边的那一条道路,则容易误事。因此,王铭章规定了守城部队的每一个班都至少要有一架云梯,以备迅速登城之用。
除了忙着抢修工事、挖防空洞以及绑云梯之外,他们还分了人手专门去打开手榴弹的箱子,并把手榴弹底部的拧盖给打开。
同时,各师、各旅、各团的指挥部也由外面的防务搬进了城门之中。
总之,这一晚,全体守城官兵忙活到天亮也没有休息片刻。
当然了,这晚鬼子是停止了对滕县古城的进攻,但是,也并不代表矶谷廉介此时就是闲着睡觉的。
矶谷廉介是背负着进攻至徐州屏障的任务而来的,但是却出乎意料地在界河、龙山、普阳山一带以及滕县城关等地碰了硬钉子,猛攻几日却打不下,且伤亡惨重。
于是,恼羞成怒的矶谷廉介在十六日晚上的时候,连夜调集了第十师团的主力部队,以及抽调了第一〇六师团的一个旅团的兵力,共计三万多人,在大炮七十多门、坦克四五十辆的加强之下,待天亮之后,分别向滕县城关东、南、北三面进行猛攻。
十七日上午六点,这时天儿才蒙蒙亮,城外的日军炮兵主力便就位了,一个热气球搭载着日军的炮兵观察哨开始缓缓地升上了天空。
在日军炮兵观察哨的指挥之下,日军的炮兵开始开火了,除了北城关有一块是美国教堂所在,所以没有遭到日军的轰炸之外,其他地方都遭到日军的炮火轰炸。
这一天是矶谷廉介下令部队总攻滕县的最后时间,所以除了七十多门大炮在猛烈炮轰之外,还有二十多架敌机在滕县上空临空进行投弹、扫射。
这一天,滕县县城弹如雨下,除了炮弹还有飞机炸弹,以及那一颗颗从敌军飞机的机枪之中扫射出的子弹。
“boo!!!”
“boo!!!”
“boo!!!”
……
爆炸声不绝于耳,防空洞外的房屋正在肉眼可见地一间间被炸塌,炮弹爆炸产生的冲击波掀起了一阵阵尘土,就像遭遇了一场百年不遇的沙尘暴一般可怕。
大地都在颤抖着,防空洞内的川军却早已疲惫得在呼呼大睡着了,除非是观察哨的弟兄跑下来踢他们,否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