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玩笑归开玩笑,工作还是要做,张天海说要和郭其亮一起工作到天亮这事儿并非是开玩笑。
这不,在晚饭后张天海就命令部队在附近的一处早已搬走了的学校校园之内集合了,宣布了解散团部临时直属连以及补充兵员编入各营的事宜。
当然了,在补充兵员入营之前,张天海便让许三狗去补充兵阵营里挑了三百余名士兵,来补充团部直属部队。
而那三百余名新补进部队的官兵除了补充警卫排以及宪兵连的之外,还有的都列入了后勤军需处,以作不时之需。
本来张天海的直属团就算是满编了,再算上后勤部队最多才两千七百余人,可现在张天海的部队光战斗兵员就差不多是两千七百人了,加上团部的直属部队,可是妥妥的三千人的大团了。
对于张天海来说,多养了三百个人的这事儿根本就不算事儿,谁让这时候是战争时期呢?战争,永远都是靠人在打的,所以在现今的这个时期,兵员是最为珍贵的,尤其是上过战场的老兵!
下达了分配命令之后,张天海就让那二十二名从溃兵收容部队里边挑选出来的军官集中在团部的大院之中,他要回去下达分配命令,站在他旁边一起下达分配军官指令的则是参谋长郭其亮。
民国这个时期很奇怪,有的人是有名还有字的,甚至还有号,就像是唐生智、胡宗南、罗卓英等等一类人物代表;当然了,也有单单只有名字而没有字也没有号的,比如孙元良等。
郭其亮那类也属于就只有名,却没有字和号的。
“各种兄弟,你们刚到我直一团,也许还没有听说过我张天海张玉麟的名号,没听说过也很正常,毕竟国军之中,像我这种级别的军官不说多如牛毛,那也是比比皆是了。那今天,我就正式让大伙儿认识一下我。”张天海站在石阶上,他那双带着洁白指挥手套的手则附在背后,看起来颇有一团之长的风采。
站在张天海面前的二十二名军官则是由军衔大小排列,站成了三排,上尉与少校一排,中尉一排,少尉则又一排。
“我叫张天海,蓝天的天,大海的海,字玉麟,玉中麒麟的玉麟。是第三战区直属第一团的上校团长,毕业于黄埔军校第七期。和很多弟兄一样,我也是火线提拔的军官。三个月之前,我还是一名小小的代理连长,而且还是因为连长牺牲了,才当的代理连长。”
“淞沪打得太惨了,我们三十六师从八月十九日进入了战场,打了整整三个月,我身边的弟兄是换了一批又一批,在九月初,我被提拔为三十六师二一六团一营的少校营长,也许,我还很年轻,但我的经历一点儿都不少。实话说,咱们这个第三战区直属第一团也是昨天下午才从三十六师二一六团一营划分出来的,对于咱们直一团的军官,我的要求也并不多。恪尽职守,无愧党国。”
“我张玉麟能从战前一个小小的副连长到今天,能当上一个加强团的团长,靠的就是一股不怕死的劲儿。今天,我也在这里撂下一句话了,那就是打仗的时候,就算敌人杀到我的眼前来,我也不会后退一步,与祖国、与弟兄们同生共死!若是谁胆敢当逃兵,老子第一个把他毙了,就算是他是战区某位长官的子侄,那也绝不例外!”
“我们是中国军人,我们的身后就是我们的家园,就是我们的兄弟姐妹父母。我的头可断,但我的志不会缺。只要还站在抗日的阵线上,那他永远就是我张玉麟的兄弟,要是谁敢逃跑或是投敌,就别怪我张玉麟的子弹不认人了!”
张天海的话语间很激动,也充满了激情,但语气中的毅然决然却是谁都能听得出来的,谁要是真的投敌或者当逃兵,那么张团长绝对会第一个把他毙了。
“报告长官,卑职是东北军的一员,也是东北讲武堂第十一期的毕业生。卑职愿意追随团长的步伐驱逐日寇,绝不后退一步!”只见说话的是一名身穿灰蓝色军服的中尉,他向前一步大声说道。
张天海定睛一看,这不是上午时在火车站收容站的那名东北军中尉么?
“你叫什么名字?”张天海走下台阶走到那名中尉身边。
只见这名中尉要比张天海稍矮一丢丢,约莫是一米八零的身高,挺年轻的,大概二十六七岁,眉宇间倒器宇轩昂的。
只见那东北军中尉对着面前的张天海立正敬礼道:“报告团长,卑职叫徐勋,是原第六十七军的一名连长,吉林人。被收容前是从松江县城那边逃回来的。”
“六十七军的?”张天海显然是对这个番号的部队不甚熟悉。
“对,卑职就是从松江县城逃回来的。六十七军大多数人都是好样的,我们在松江城打了三天三夜,死了很多人,就连我们的军长吴克仁都牺牲了,可是也出现了一些败类……”说起松江战役,徐勋的眼角边就涌现出了泪光,眼睛也变得通红起来,他永远也忘记不了他的营长作出的无耻举动。
那天是1937年11月12日,日军国崎支队攻破松江城,松江失守,第六十七军的主力被日军击溃,在随后的战斗中,除了部分东北军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