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
四福晋话里的意思是怜惜她年轻,看在她父兄的面子上这也是应该的。毕竟李氏的父亲就是个县令,钮祜禄氏的父亲官职也不高,比不得年氏的娘家几代人为官,她哥哥年羹尧年纪不大也是一方大员了。
六福晋点头,十四福晋一瞬间想了很多。
这时候海棠和桂枝进来,桂枝问:“嫂子们说什么呢?”
六福晋说:“四嫂子说年后她家办喜事呢。”
桂枝笑着问:“什么时候,我还能混一杯喜酒吗?”
四福晋说:“能,下个月的这个时候,也是二十二,我说让她再在娘家过一个年,晚几天来,要不然刚进门就过年,担心她不适应。”
六福晋忍不住感叹:“四嫂子你对人太周到了。”
四福晋摆手:“我就是个操心的命。”
这时候七阿哥兴冲冲地回家,跟七福晋说:“我今儿看到一个不错的孩子,是咱们满人,跟着他阿玛进京朝贺呢,我十分喜欢,回头你带着婉瑜看看,要是孩子满意趁着过年这喜庆的时候爷去求汗阿玛。”
七福晋没第一时间问这个男孩是谁家的孩子,姓甚名谁,是读书的还是习武的,反而紧皱眉头。
七阿哥问:“怎么了?你哪儿不舒服?”
七福晋讲:“是我心里难受,前几日五格格病了一场,孩子拉着我的手说了很多话,说舍不得离开我,我这心里……”
七阿哥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七福晋有两个女儿,除了这个五格格外还有三格格,但是三格格夭折得早。七福晋以前没孩子的时候一心为婉瑜打算,如今对婉瑜也不差,然而在这件事上更倾向于把五格格留下。
反而是七阿哥,对婉瑜比对别的子女更疼爱,在这个女儿身上倾注的父爱更多,因此他很想把婉瑜留在身边。
夫妻两个想法不一样,七阿哥不愿意退步,七福晋也不乐意听从,夫妻俩没有大吵大闹,而是对坐着不说话,从中午一直到晚上,任何人都知道他们之间很不痛快,但是这事儿下人也劝不了。
婉瑜晚上就提着食盒给七福晋送饭,进去的时候问院子里的人到底是为什么闹起来的,下人们支支吾吾。
七福晋对她有几分愧疚,毕竟是从小养大的女儿,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面对,就没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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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儿到底是泄露出去了,七阿哥家的关系瞬间紧张起来。
婉瑜的生母侧福晋那拉氏一口气生了三子二女,除了小儿子没养大夭折了,其他的四个孩子都很健康。
七福晋没儿子,而王府的长子次子都是侧福晋那拉氏所出,因此这位侧福晋就考虑让儿子做世子。她就找到了婉瑜,跟婉瑜说:“福晋想留五格格在身边,你阿玛想把你留在身边,然而皇上只许咱们家留一个格格,你要不找你阿玛说你想嫁去蒙古。”
婉瑜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生母的意思是让自己让出这个留在京中的名额,换嫡母扶弟弟上位。
看着女儿哭得泪水涟涟,侧福晋那拉氏就说:“你也别觉得委屈,你想想,要是你弟弟将来做了世子,继而继承了王爵,咱们母子几个的日子才好过啊!你回来还有个娘家,要是你别的兄弟继承了王府,你和他们隔着一层,别说回到这王府了,就是有事儿求上门人家也不管你。”
婉瑜说:“你们这是要逼死我啊!”
侧福晋那拉氏说:“你以为我不心疼你吗?保住了你兄弟也保住你我和你妹妹,你兄弟那边保不住,咱们谁也别落下好,我话说到这里了,将来我和你兄弟妹妹是死是活就看你今天怎么选了。”说完走了。
婉瑜立即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狗子围着她不停地走动,不停地蹭她,急地叫唤起来。
婉瑜抱着狗子开始哭。
侧福晋那拉氏从婉瑜的院子里出来,七福晋也是知道的,婉瑜院子里都是她的人,她自然也知道母女说话的内容,七福晋养大了婉瑜,心里自然也疼她,这会心如刀割,但是她更爱自己的孩子。
七福晋跟身边人说:“我说我这会很难受,别人以为我是假慈悲,可我也真的难受。就是一个娘生的也有偏心的时候,何况她又不是我生的。我送走她心里难受半辈子,我送走我女儿,我一辈子都难受。”
旁边院子婉瑜松开狗子,用袖子擦了擦眼泪。此时已经大彻大悟,这压根不是家,看着再热闹再温情,一旦遇到事儿,真的如遇到了照妖镜,嘴里说的疼爱终究是镜花水月,就连她觉得贴心的下人此刻也躲开了,没一个进来劝解安慰。这样也好,总比这些人奉了谁的命令来哄着自己妥协强。
她对怀里的狗子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来,念道:“四十年来家国,三千里地山河。凤阁龙楼连霄汉,玉树琼枝作烟萝,几曾识干戈?”
“汪汪?”
婉瑜在狗子的脑袋上撸了几下,跟狗子说:“你日后没有好看的衣服穿,没有花花戴了,我带你去草原,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