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好消息。
十四嘴上嘟嘟囔囔:“怎么才是个贝子!”
没人搭理他。
他追着问海棠:“十三哥还能出来吗?”
海棠想了想:“三五年是出不来了。”
“为什么?”
因为他是铁杆太子党,别的铁杆都死了,他还活着那是因为他是亲儿子。太子不能问,不能管,太子越是惦记十三,十三越是处境艰难。
海棠说:“十三倒霉,等会劝劝两个妹妹。”
十四哦了一声,后知后觉地发现不能在这种场合问。
德妃高高兴兴把孩子们拉到身边看着,觉得自己总算是熬出头了。她现在的目标是活得长久一些,将来能出宫让儿子们养老,跟着闺女也行,要是能选她选闺女,闺女侍奉总比儿媳妇侍奉更舒服一些。
德妃看着四个孩子:“将来都要好好地。”
四人都答应了。
等几个人散了,四阿哥留下,十三格格和十五格格急匆匆地询问十三阿
哥的事儿。四阿哥把能说的说了,姊妹两个也意识到十三短时间出不来了。
十三格格说:“这也好,最起码没罪名,比大哥强多了。”
大阿哥是彻底翻身无望了,十三还有翻身的机会。
四阿哥说:“他府上一应用品都不缺,就是不能出门,回头过几年找机会看能不能进去看看他。”
十三格格和十五格格连连点头。
四阿哥从德妃这里告辞回去,路过清溪书屋的时候听说海棠还在忙就直接走了。
康熙被这件事打击到,他在书房里秘密养病,旁边屋子里大臣进进出出,说话的声音大了他都能听见。推掉了大量的工作用来养病,还能时时抓住权力的缰绳,让他夜里能睡得安稳。
两个月后,到了康熙过寿前他才缓过来,才会在白天从清溪书屋出来能到处走走。
这时候草长莺飞,康熙带着弘阳和盐宝在园子里到处闲逛。
弘阳就见不得路上有树枝棍子,看到了就捡起来抽花花草草。别人抽少不得有人说教,他挥舞着棍子哼哼哈哈地乱抽没人敢说,康熙还觉得他特别有活力。
弘阳抽了几下跟康熙说:“过几日孙儿就不陪着您用膳了,孙儿也是有宴请的人了,要挨着去吃席。”
“呦,弘阳阿哥都已经有请柬能赴宴了?”康熙笑着问:“赴谁家的宴啊?”
“当然是舅舅们家的啊!从弘晖哥哥开始,好多表哥都给我送了请柬,要参加他们家的乔迁之喜。先从四舅舅家开始吃,四舅家吃完就是五舅舅家,六舅舅家是宁姐姐发的请柬,七舅舅家是弘曙哥哥发的,八舅舅家没有请柬,九舅舅家是弟弟妹妹发的,不过那肯定是九舅妈让人写的,我不爱去九舅舅家?”
“为什么?”
“他们家到处都显得很有钱!用四舅舅的话说,一个字‘俗’!我额娘说眼光还比如我十一舅舅呢,我十一舅舅那是大俗,大俗即大雅,我九舅舅家那是俗不可耐!”
“怎么不去你八舅舅家?”
“他家没有弟弟妹妹,我们去了谁来陪客?这是我们兄弟姐妹宴请,不带大人玩儿的。”
康熙嘴角挑了起来:“是吗?那可惜了,少吃了一顿。”
弘阳说:“我额娘说要少吃酒席,酒席上的油水太大,不如清淡的。再说了,孙儿还要留着肚子吃您的寿宴呢,今年要是有大寿桃,您给孙儿留一口,阿玛说能沾您福气。”
面粉做的大寿桃其实是个大馒头,康熙不吃,每年都跟儿孙们分一分,图个吉利,听了一口答应,就是弘阳不说也有他那一份。
这时候外面传消息进来:一等公佟国纲病了,如今卧病在床。
康熙听了顿时急了,高声吩咐备车,他要亲自去看望佟国纲。
康熙急得连衣服都没有换,带着弘阳坐进车里去了佟家在西郊的园子。
这园子当初是两房拼成一个大园子,为了得到一大块地皮也是用了手段的,分家后在中间建墙隔开,康熙进了大房的园子里,这里已经站满了佟家的人。
康熙直接入佟国纲的卧室,问鄂伦岱兄弟:“太医怎么说?”
鄂伦岱没说话,法海回答:“太医说是消渴症,是个富贵病,年纪大了要静养。”
消渴症在几百年后还有个名字,叫糖尿病。
等大家都出去了,佟国纲坐起来跟康熙说:“奴才实在没力气给您当差了,身上的差事想交给鄂伦岱。”
老舅舅都一把年纪了,头发全白了,牙齿松动,一脸老人斑,康熙也知道到了这一步强求不得,点点头说:“您好好养着吧,过几日朕过寿,园子里唱戏,朕接您来看戏。”
佟国纲连连答应,又坚持送康熙出门。
康熙此时发现生命是如此残酷,从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他没法坦然地学舅舅把儿子扶上马送一程,他打心眼里不愿意。
康熙用侥幸心理想着:先这样吧!毕竟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