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挣脱不了海棠的右手,被握着手骨都是疼的,只能说:“六阿哥这话说的是,四阿哥,喝一杯?”
四阿哥想:既然是雅尔江阿先低头,爷也大度一些。
就说:“嗯,今日要多喝几杯才是。”
六阿哥高兴地说:“这才是兄弟啊!四哥,过几日咱们一起去简王府,看看他们家是怎么给小阿哥过周岁的,明年咱们给弘晖办。”
六阿哥这梯子都给出来了,雅尔江阿想着都到这份上了,也没必要再唧唧歪歪,就说:“正是,我们还没见过弘晖呢,早先一直养在娘娘跟前,满月什么的也就是女眷们看了,周岁该大办一场抱出来让咱们家的人看看才是。”
四阿哥也是这个意思,点点头,“我正有此意。”
海棠松开他们的手,笑得见牙不见眼。
没一会大家走到喜棚下面,一些上年纪的宗亲得找暖和的房子聊天去了,棚子下都是年轻人,个个火力足不怕冷。
三阿哥看他们进来就招呼:“四弟,雅尔江阿,六弟,九妹,我们在作诗呢,一起来啊。咱们一起作诗给八弟庆贺新婚。”
海棠顿时把笑容收敛了:“我就不献丑了,我不行,我看着兄弟们做吧。”
海棠:谢邀,不想参与!!
康熙让十三从御书房里随便拿一件东西,看上什么拿什么。把几个小兄弟羡慕得眼珠子都红了,十三选了康熙常用的砚台。康熙高高兴兴地给他,还附送了一盒子好墨。
到了腊月初,八阿哥的婚事儿也该办了,但是和办七阿哥的事儿不太一样,八阿哥办事儿那天下大雪了。
一夜北风后京城的雪三寸厚,大半夜宫里的宫女太监起来扫雪,一边扫一边下,大早上太子妃安排全宫的太监来铲雪,连海棠身边的太监都借了过去。
宫里的雪好说,外面的雪怎么办?
海棠带着孙玫进了太后的屋子,太后已经装扮好了,问进来的海棠:“这中午还会下吗?”
海棠回答:“不好说。”
太后叹口气:“唉,这婚礼不顺啊!”这次的婚礼从开始都极其不顺,先不说因为敏妃去世被推迟,单说半个月前内务府去郭络罗家商量花轿路线和询问新娘在府中哪儿上轿,这才知道未来的八福晋要在王府出嫁。
别说礼部和内务府了,就是路边的路人都摇头。安郡王府是她的外祖家,本来没什么,父母不在了,也有在外祖家出家的姑娘,但是外祖家和夫家一个姓,从这个爱新觉罗的门里抬出来到那个爱新觉罗的门里去不合适,皇家也是要脸的,最怕人说不讲伦理。要么回家,要么找个外姓的别院,怎么非要从安郡王府里出来呢!
安郡王玛尔珲也急得不得了,差点对这外甥女急眼:你饶了你舅舅吧,你几个舅舅刚倒霉没两年呢,让你外祖家安生一点吧!
这位八福晋起初谁劝都不答应。
康熙因为这个还生气,直接说:“不答应也别成亲了,丢不起这人!她以为她是安王府的格格了!”
八阿哥亲自上门去劝说,对方也是个犟脾气,八阿哥来回跑了五六趟才算是哄着她回本家办事。
因为这个宫里都已经议论过一轮了,私下里德妃和桂枝海棠说:“惠妃和良贵人也不知道上辈子欠她什么了,这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啊!成亲都闹了这一出,将来怎么办?你汗阿玛已经很生气了!”
海棠知道康熙是真
的生出了解除婚约的想法的,还是那句话,他要脸,解除婚约不好解释,就是全把错推到女方身上也堵不住天下悠悠众口,所以才没真的拆了这婚事。
然而经过八福晋这一打岔,内务府的全部安排都乱了,又因为时间急,半个内务府都动了起来,也就是八阿哥有个好人缘,要不然内务府真的到处是抱怨声。
哪怕是内务府紧赶慢赶,还是有些地方弄得粗糙了些,加上今日下雪,内务府还要搭喜棚,总不能让宾客一边吃着一边淋雪啊!这又增加了工作量,好在内务府极其庞大,全力运转什么事儿都能办成了,比如当初佟皇后那突然而来的封后典礼和半天后的丧仪,这么突然的大事儿都给撑住了,今天也不会出大错。
内务府是久经考验,但是参加婚礼的很多人都不是。特别是负责揽总的太子妃,为了这事儿前天没睡多长时间,昨日晚上一晚上没睡。
别的不说,就太子妃这尽心尽力的姿态,康熙对她比对别的儿媳妇高看三分,用太后的名义时常赏赐,别的弟弟妹妹们也对她很有好感,就如此刻,舒宜尔哈说:“唉,这折腾的都是二嫂。”
太后听了也很心疼,就对海棠说:“你别坐着了,去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让你嫂子喘口气。”
海棠答应了,带着屁颠屁颠的盐宝去了阿哥所。新房就在阿哥所,海棠在八阿哥的园子里看到了太子妃。这会大福晋三福晋四福晋五福晋六福晋和新婚的七福晋都在,陪着太子妃说话。
太子妃说:“妹妹怎么来了?你们格格们只管坐着,等会儿花轿回来了一起吃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