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他也并非一时头脑发热让孩子跟着去,实际上在六阿哥和扎拉丰阿哄孩子下车的那一瞬间他是经过一系列计算的,而且妹妹也不想放孩子下车,要是想,就该一起哄。如今前路晦暗不明,老爷子的身子看着还很硬朗,将来的事儿不好说,与其盼着缥缈的未来,不如抓住现有的东西。他只管请罪,被康熙骂了一头吐沫星子,康熙说:“朕还想着这几个月教孩子读书呢,这又要推迟几个月了,你们这么溺爱孩子,将来能成什么大事儿!滚吧!”
四阿哥站起来退了几步出去了。
外面六阿哥等着,看他出来赶紧上前问:“如何?”
四阿哥点点头:“这事儿过去了。”
六阿哥说:“我让后面给弘阳收拾了一些衣服,刚才十四和扎弟骑马追着车队送去了。”
四阿哥点点头,正想说话,看到八阿哥和保泰来了,都闭了嘴。双方客气了一下,八阿哥和保泰进去拜见康熙。四阿哥和六阿哥从乾清宫出来了。
六阿哥在车里说:“自从去年户部大案开始,汗阿玛对您不冷不热,老八那儿倒是红红火火……”
四阿哥说:我一开始也想去挽回汗阿玛对我的印象,可是后来和幕僚聊了之后才发现这样挺好的。⑸”
“怎么说?”
“妹妹太争气了,你我就要窝囊点才好。一旦给人一种额娘的这几个孩子都是虎子的感觉,就要大祸临头了。”
六阿哥开始思索。
四阿哥说:“老八他现在被架起来了,就是想急流勇退也没有路子给他选,咱们可不能学老八。”
四阿哥已经从拼业绩开始拼性情人品,他接下来的重心就是做一个好儿子好父亲好叔叔伯伯,老爷子最怕的两件事是什么?是有人趁着他老了夺权,是继任的皇帝屠杀兄弟侄儿。他要让老爷子从心里对自己放心才行。
六阿哥想了一会,问起另外一件事:“妹妹最近在张罗漕运衙门的差事,正白旗很多年轻力壮的都进了漕运衙门,开始去塘沽训练,不过听说塘沽那边也就一般,好位置是山东莱州的胶澳(青岛),要去建造胶东港。”
这要花不少钱啊!四阿哥一想到花钱都愁得皱眉。关键是这钱不是户部出,也不是内务府出,是傻妹妹自己出!
六阿哥接着说:“火器营在莱州已经设下大营,还建造了炮台。那边的衙门已经开始营建,听说还有船政衙门,负责教导设计督造大船。总之那边是红红火火,听说不少跑官儿的已经开始动起来了。”
四阿哥的眉头更皱了。
“汗阿玛只说先试试看,这大船没下水呢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我就怕最后她这银子砸水里连个响都听不到。”
六阿哥对妹妹有迷之自信:“妹妹说火器有用,果真有用,要不然草原上的人能那么老实?妹妹说敌在海上,那么敌人肯定在海上,现在投入的也不算是打水漂了,就是老爷子也太抠门了,一点银子都不给。如果仔细想想,好处也有,没拿朝廷的银子就不用听朝廷各级官员指手画脚,这事儿怎么办随她的心意。”
四阿哥再次叹口气。
六阿哥问:“怎么又叹气?”
四阿哥说:“她太有钱了!”
有钱有权,眼红她的人肯定多。若是在民间,这样人家的孩子总容易遭受绑架,日子多灾多难。
四阿哥跟六阿哥说:“回头弘阳回来,能带着他出来走动的只能是你我和扎拉丰阿,交给十四我都不放心。”
“我和扎弟领孩子,十四那毛躁脾气我也不放心。”
四阿哥接着说:“弘阳将来要继承那么大一番家业,必须好好教养,老爷子教大了咱们,别的不说,你我和其他兄弟都不是那废物点心,各有各的本事,养弘阳倒也没什么,就是……”
“没长眼啊!你们车也人太霸道了,都不会靠边走吗?”外面传来嚷嚷声,听声音是个南方人,找碴的话听着都软软的。
被打断话的四阿哥很不悦,六阿哥说:“我看看怎么
回事。”他叫住侍卫说:“客气些,别盛气凌人。”
侍卫们应了一声,六阿哥出来站在马车帘子前面的那块木板上看着一个穿着绫罗绸缎的年轻人拦路,他身边有小厮和老管家拼命地拦着。
这小伙子还在嚷嚷:“这街道本来就不宽,你们还非要走中间,弄得两边都没法走马车,路是你们家的啊?怎么这么霸道。”
马车里的四阿哥听了,说道:“倒是个热心肠的人,这种人不常见啊。”
侍卫们就觉得荒唐:“这条路就是我们家主子的,爱怎么走就怎么走,你事儿真多!”
眼看着事态要进一步升级,六阿哥说:“诶诶诶,都别吵了。小伙子,我看你一身锦绣,你不认得这几个字?”
他指着亲王府的字迹,这是四阿哥的马车,“雍亲王府”四个字很明显。
这年轻人很直白地说:“我不认字!”
六阿哥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车里的四阿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