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是葬礼中的一个小插曲,早有人飞快地报告给了康熙。康熙还在宁寿宫看宫女太监收拾太后的遗物,听了立即下令把礼部的官员叫到乾清宫来听骂,太监飞马赶到殡宫,礼部这下几乎是惊惶失措地把神位位置给调换了。
海棠在乾清宫听说后对礼部甚是不满,直接骂“软骨头的小人!什么玩意!”
这事儿把十一阿哥也惹恼了,他主持太后葬礼,没想到在最后有人出这个幺蛾子,气得咬牙切齿,准备给礼部一点教训,回来后跟海棠说:“姐姐不必管这事儿,杀鸡焉用牛刀,弟弟出马就够收拾他们了。”
第一日取消大朝会,因为康熙住了半个月的棚子后病了。大臣商议请康熙回乾清宫居住
,然而康熙就是偶尔回乾清宫处理一些事情,晚上又回到了棚子里住着。
康熙同时派遣鄂伦岱去太庙祭祀,告知祖宗皇太后葬礼结束。
鄂伦岱祭祀完毕后回到宫里向康熙缴旨,看着康熙把脚放在火盆架子上烤火,两只脚肿得好大一坨,就蹲着看,说道:“您这严重了啊?”
康熙叹口气。
魏珠搬了马扎过来放到火盆边,鄂伦岱坐在了马扎上,跟魏珠说:“带着人出去,别听我们说话。”
魏珠看了一眼康熙,康熙点头,魏珠把棚子里的太监带了出去。
北风呼啸,鄂伦岱的手放在康熙的脚上方烤火,他说:“有些话奴才不该说,但是不说奴才心里觉得不妥当。所以今儿说了,您要是生气了奴才日后再不提,今儿任打任骂。”
康熙说:“说来让朕听听。”
“您是不是该立下遗诏了。”鄂伦岱说:“您别觉得奴才是乌鸦嘴,咱们都有没了的那一天,这么大的家业,您的那些儿子哪个不眼红?与其日后闹得不可开交,不如早做准备。奴才就说这么说,您骂吧。”
“骂你干什么?你这话听着逆耳,说的也是实情,此乃是肺腑之言啊。”
康熙叹口气,他自己也知道下面的儿子都不是吃素的,而且心思都多。
他叹口气跟鄂伦岱说:“让朕想想想吧,再琢磨琢磨。”
鄂伦岱没再提这件事,倒是说起了另外一件事。
“今儿来的时候遇到了奴才的一叔,奴才的一叔昨日一宿没睡着,今儿又没见您,这会急得跟那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他遇到了奴才,让奴才跟您说昨日那事他是真不知道。奴才能指天发誓,这和我们佟家没关系啊!也不知道这些人是吃了什么药昏了什么头居然干出这种事儿来。呸,还礼部,礼他娘的腿!”
康熙面无表情地点头:“朕知道了。”
鄂伦岱看看他的表情,心里忍不住叹口气,佟家是真的该避避风头了!自己管不了一房难道管不了大房吗?今儿就把大房的老少爷们叫回来挨个嘱咐,法海也要叫回来,一个都能漏了!!
,他的理由和五阿哥是一样的,太后养大了他,在祖母最后一件事上他要给祖母出力。皇父要主持说的过去,但是除了他和五阿哥舒宜尔哈和海棠之外,谁做这件事他都不服。因此十一阿哥接过了这差事,以他为主以五阿哥为辅一起主持祖母的葬礼。
第一日葬礼正式开始,嫔妃皇子们都穿白布,康熙穿白,要带领皇子们行割辫礼。
有大臣劝康熙不必如此,当年慈和太后(康熙生母)去世的时候就没有割辫,今日也不必如此。康熙还要亲自为嫡母守灵,在苍震门内搭棚子居住。
这时候是冬天,天寒地冻本就寒冷,康熙现在连路都走不了,去哪儿都是坐着轿子,要是在寒天里面住上一阵子对他的身体没有任何好处。
众位大臣极力劝阻康熙,然而康熙坚持要为太后守灵,真的在棚子里住下了。好在其持服依世祖章皇帝遗诏以日易月,一十七日而除。
在葬礼期间,诸王、贝勒、贝子、公以下文武大小官员。外藩王、贝勒、贝子、公、台吉、塔布囊等,公主、福晋以下、八旗一品以上官员之妻、各照所定齐集之处举哀。
在葬礼期间,国事几乎是停滞没人处理的状态。康熙身体很差,还要守孝。海棠恍恍惚惚,半个月瘦了好多,伸出手去手上没一点肉,几乎是皮包骨头。
德妃就私下跟四福晋说:“你妹妹那个人性子刚硬,我是知道的。让她大哭是哭不出来的,可就是哭不出来憋在心里才伤人。我叫了秀楠过来问,她说她姑妈这几日水米略微粘牙,吃得不多,精神恍恍惚惚,一坐就是半天。我听了心里难受,你给我出个主意这该怎么办?”
四福晋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就说:“这事儿只能慢慢熬过去,要我说不如给她找点事儿干,有了活儿干,就不想那么多了。”
德妃就发愁:“我哪里有本事能给她找活儿干啊!”
四福晋就说:“不如让莹莹多闹闹她,老人家不在了小孩子还在啊,她总要顾着一头啊!”
德妃想了想,权且死马当成活马医吧。
桂枝一家在太后头七的时候赶来了,来了就跟着一起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