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尔江阿低着头想了一会儿:“那我就不和你八哥碰面那么多了。话说最近一段时间京城里面扎堆办喜事,每一次都碰见你八哥,你八哥每次都很热情,很多人被他说得心花怒放,就连我都有几次把持不住……算啦,我这可是把一家老小的性命还有我们王府的前途都放在你身上了,你可不能坑我。”
“别想那么多,汗阿玛必然能高寿。”海棠也不想在这种密探窝里面聊这种事儿,就说:“就这么说定了,我过几日和老福晋一块儿去上香,回头咱们一块儿去看戏。”
“嗯!”雅尔江阿听出她送客的意思,就站起来:“不是说一块吃饭吗?吃完我就走。”
天黑之后海棠送雅尔江阿的马车出门,此时马车离开大门这里,海棠一袭道袍顶着莲花冠站在大红灯笼下看着马车离开,风吹过来卷动他的广袍衣袖,海棠看着马车微微叹口气,转身准备回去。
此时里面的一个侍卫突然向着黑暗里看了一眼,大喊一声:“谁在哪里?”
此次天已经黑了,宵禁已经开始,达官贵人们有宵禁豁免的权利,然而普通百姓已经早早回家关门歇着了。这片地方属于皇宫后门的位置,这附近没什么普通人家。就是有人路过也是奴仆前后簇拥着香车宝马,哪怕偶尔有几个奴仆走过,也是提着灯笼急急匆匆。很少有人站在夜色里连灯笼都不提火把也不举。
里面的侍卫拉着海棠进去,其他人冲了出来,很轻松地把暗处盯梢的人一把揪了出来。这些侍卫冲出去逮着人就知道这路数不对,和那些“老冤家”们已经交手过几次了,那些人比兔子都狡猾,在京城里面不只是狡兔三窟,而且比兔子都善于躲藏,哪怕是后面有追兵也能把人给甩开,甩不开的也能把后面的追兵累得直骂娘。这么容易逮着的人他们也是第一次遇到。
盘问对方的时候没费多少力气,稍微吓唬一下对方一五一十全说了,他们是京城的人,就是收了人家一点钱来帮人办事。这差事相对来说也不轻松,就是躲在黑暗里盯着金府,白天人来人往不方便也就晚上能来。现如今京城这天气滴水成冰,晚上更是冻得受不了,要不是因为那点赏钱,谁愿意出来干这种冻死人的买卖啊!
大家都知道这人背后的主子是谁,以往还没什么,现在都送上门了,不闹大对不起这一年来的憋屈。
朱尔哈岱甚至在想:主奴有别,做奴才的不好在主子跟前说小主子的不是。如今有证人,再把物证找出来,来个人证物证齐全,不用做奴才的亲口说,老主子就能揭了小主子的皮!
朱尔哈岱摩拳擦掌,准备给诸位皇子一个小小的震撼!!
她站起来慢慢走到穿衣镜前面,看到镜子里的自
己满意地笑了。用男声说:“给爷拿把扇子来!不不不,拿拂尘,爷是个居士,要用拂尘。”
晚上一辆普通的马车到了金府,穿一身道袍的海棠下了车,朱尔哈岱忍不住啧啧称奇:“真别说,您这打扮,神了!”
海棠甩了一下拂尘:“先让人来见我,给雅尔江阿哥哥说一声,就说我要请他喝酒。”
“您放心,简王爷就是没空奴才们也要把他架过来,也让他来惊一回下巴!”
你们是想让他来看一回热闹吧!
海棠没搭理他,和包嬷嬷盐宝往府邸里去了。
朱尔哈岱吩咐人之后跟着进来,和海棠说:“有人在盯着咱们呢,如今赚点钱太难了!咱们的人甚至把铁匠铺子的生意都想过了,也不知道得罪了哪一路衰神,真是一年都在倒霉。”
海棠不信他不知道谁在盯着他,无非是让自己知道一下事情难做而已。
海棠和他聊了几句,得知盯梢的是八阿哥的人。
朱尔哈岱说:“都是一群泼皮无赖,不是真的干咱们这行的,留下的破绽有很多。可能八爷也知道这群人不好用,还派了两路人马盯着,叫奴才说,八爷真的是太看得起咱们了!”
下面的人纷纷往大堂上来,第一眼都露出惊讶的表情,海棠无论是坐姿还是气质都是男人,没人会想到这是个女人,更没有什么女气让人觉得这是女扮男装。
要不是得到通知来听王爷训话,再看到朱尔哈岱老实顺从地坐着,大家都不会把这人往海棠身上想。
等海棠用自己的声音说话后,其中一个说:“神了,您这胡子做得真漂亮!”
一群人真心实意地夸起来,过了一会才开始说正事。
在他们说正事的时候雅尔江阿已经来了,他坐在其他房间皱眉,等到天黑了才被太监带着去见海棠。
海棠站在门口迎接他,雅尔江阿扫了她一眼直接进屋,进去没见到人,就问:“你们主子呢?都把人撂旁边屋子里喝了半下午茶水了,怎么现在还摆谱。”
海棠对着人摆摆手,进去坐在了椅子上:“雅尔江阿哥哥,坐啊!”
“哎哟!妹子,你这是唱哪一出?”
海棠说:“这是预备着乔老板再请咱们看戏,我就以这副模样示人。”
“你不躲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