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了。”
扎拉丰阿赶紧站起来跟海滩说:“格格您先坐着,奴才送几位爷。”
扎拉丰阿出去后,德妃抱着吃过奶换过尿布的弘阳进屋,就看见海棠拿着一根大骨棒在撕上面的肉吃。
德妃说:“有人不是不吃肉吗?你把那肉放下。”
海棠没放,嘴里说:“我替盐宝尝尝咸淡。”
盐宝趴着吃饭,两排牙齿极其锋利,骨头被嚼得咔嚓咔嚓响。
德妃说:“盐吃多了容易水肿。”
海棠心想自己又不是以色事人的人,肿点就肿点了,吃饭不能没有盐,于是接着啃肉骨头。
德妃拿她没法子,就把孩子放到海棠身边:“你看着点你孩子,乳母她们都在隔壁,有事儿L喊一声就行了。我熬不住了,这会半个脑袋都是晕的。”
海棠赶紧把肉骨头扔盐宝的盆里,一边插手一边说:“您去歇着,赶紧去,可别累着您了,日后这孩子还指望您看着呢。”
德妃伸出指头在海棠脑门上戳了一下:“你也别熬着,早点睡吧,这时候还乖,过了三个月,他闹人的时候你就知道日子不好熬了,我回院子里了。”
海棠让人提灯笼扶着德妃回去。
德妃走了之后屋子里很安静,孩子睡着了,盐宝吃完了,海棠就觉得一切恢复正常了,今日的喧嚣真的与她的日常不符。
等扎拉丰阿回来,盐宝已经缩在角落里睡觉了,隔壁大屋子和这边的卧室有一扇小门,还亮着灯,里面的乳母和侍女在小声交谈,床榻上的海棠侧身搂着这孩子打瞌睡,周围很安静,他回来的时候各处已经收拾干净,整个园子的夜色开始明亮,偶尔听见几声秋虫在鸣叫,这真是万籁俱寂的时刻。
扎拉丰阿站在床边,海棠小声问:“送走了?”
“嗯。”
小孩子动了一下,小嘴一撇眼看着要哭,海棠立即喊:“别哭,扎拉丰阿,你儿L子要哭了!”
扎拉丰阿赶紧把孩子抱起来晃
,结果孩子哇一声哭出来,扎拉丰阿还没来得及感慨父子第一次亲近就感觉到束手无策,孩子越哭越大声,扎拉丰阿问海棠:“这是怎么了?他怎么就哭了?”
海棠也不知道,新手爹妈最终被乳母救了,孩子饿了,顺便要换衣服抱被。
海棠忍不住想小孩子是直肠动物吗?刚吃完就饿了?还拉了臭臭!
夫妻两个等着隔壁把孩子弄好,等孩子吃饱后被弄得干干净净,扎拉丰阿抱在怀里才忍不住仔细端详儿L子。
其他人退出去,盐宝开始打呼,扎拉丰阿把儿L子盯了一回,激动地跟海棠说:“儿L子长得像奴才。”
这口气很笃定!
海棠低头看看,再看看扎拉丰阿,也很笃定地点头:“嗯,你这话说得对!”
扎拉丰阿说:“都说孩子将来个子高,这点也像奴才。”
海棠问:“这是怎么看出来的?”
“他腿长。”
两人对视了一眼,扒开襁褓看孩子的腿,关键是这腿圆嘟嘟的,特别是大腿,看到才知道什么是肉堆。
扎拉丰阿也不看腿的长短了,扒拉着儿L子说:“这腿弯胳膊肘这些地方肉那么多,会不会淹了啊!”这是担心皮肤褶皱因为汗水或者有液体没有及时擦干净在密闭环境里从而发红溃烂。
两人一起摆弄孩子想让孩子的皮肤都通风。
然后孩子再次爆发出一阵大哭。
乳母们直接抱走了孩子,说是今儿L放在隔壁她们守着,不会误了格格休息。
海棠发现自己被嫌弃了,立即指责扎拉丰阿,都是这做爹的不靠谱,然后两人迅速立志成一对好爹娘,目前来说尚不知道努力的方向,反正任重道远。
最后扎拉丰阿闹着不想回他的房间休息了,硬是拿被子来和海棠一起躺着说话。
两人说了半晚上的话,内容在畅想儿L子的将来。扎拉丰阿因为有了儿L子彻底地融入了宗室这个群体,觉得人生至少可以称得上圆满了,他找到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妻子儿L子都有了,接下来就是按部就班过日子了。
海棠却觉得没有脚踏实地的感觉,她以为有了孩子她有了归属感,却发现人生一直在孤独,哪怕是有热闹的过程,却不会有真正的同行者,每个人都是生命中的一段过客。
海棠跟扎拉丰阿说:“……二十年后咱们要做祖父母了,想想也挺快的,我小时候我还记着呢,一转眼我都当娘了。”
扎拉丰阿想到了儿L孙满堂,就说:“到那个时候,奴才就辞官回来盯着孙子读书。”反正他那官儿L当得跟开玩笑似的,他在仕途上也没太大的野心,所以等二十年后,他四五十了,年纪不小了,也没必要拦着年轻人的晋升路,辞官退下来教养儿L孙养花弄草就够了。
扎拉丰阿精神很兴奋,身体很疲惫,伸手握着海棠的手,满怀憧憬地说:“格格,咱们的日子会越过越好的。”
“嗯!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