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儿?”
“内务府没钱了。”
德妃笑起来:“他们没钱关你妹妹什么事儿?有没有钱你汗阿玛都要给你妹妹办婚礼。”
六阿哥坐到德妃身边把今儿大阿哥弹劾太子“截留贡品,奢靡无度”的事儿讲了。
德妃有些不信:“蒙古能有什么好东西,还值得太子去截留贡品,咱们这位太子爷不是没见过好东西,说不定还看不上呢。至于奢靡无度?他们毓庆宫才多少人,就是人人铺张浪费能浪费到哪儿去?我也没见到太子妃有什么铺张浪费的地方。”
六阿哥说:“真不真的咱们母子也讨论不出来,等四哥回来再跟您说吧。四哥五哥和八弟去查库房了,下午就能知道了。我只盼着库房里面有很多银子,要不然妹妹的事儿年底办,前面的大事花了那么多钱,到年底剩不多少了!”
而此时康熙的心简直是泡在冰水里一样凉透了。
他担心太子成家后养家困难,让他随意取用内务府的东西,怕内务府的人搪塞他,让他乳母的丈夫凌普做主管方便他行事,结果他反客为主,反而成了内务府的主人。
康熙的手指放在仅剩的账本上敲着,跟下面传令:革凌普总管之职。
侍卫进来拖着凌普出去了。
太子看着凌普被拉出去,赶紧看向康熙。
康熙挥了挥手,让其他官员下去,站起来和太子说:“内务府的事儿到此为止,朕许诺你随意动用内务府的钱物,这事乃是朕有错在先,失了察查。”
太子刚想张嘴说话,康熙抬手阻止了他,就说:“截留贡品的事儿,你回去查查吧。”
太子说了声是,退出去了。
看这个儿子真不打算解释几句就这么离开了,康熙的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这是什么?这是闯了祸之后没担当。,还是笃定了不会治他的罪就一直就这么维护他?
康熙心头对太子能不能继承江山产生了疑问。
太子目前所作所为已经不单单是能不能善待兄弟姐妹的问题了,现如今已经成了一个能不能做太子做皇帝的问题了。
康熙头一次冒出:要不换个太子试试?
然而这问题刚冒出来之后,他立即否定了,废立太子是动摇国本的大事,纵观历史,每次废立太子都是血流成河,不得不慎重啊。
然而不废太子,太子却表现得这么拉胯,暴露出来的这么多缺点已经让康熙忍
无可忍了,他在乾清宫转来转去,在心里不断衡量废太子的利弊。
最终想到了发妻赫舍里皇后,皇后拿命换了儿子一命,当娘的做的够多的了,自己这做爹的怎么能轻言放弃呢。
他在不停地复盘太子这几十年的成长轨迹,觉得最大的问题是自己对孩子太过疼爱了,觉得这孩子没了额娘,就对他在物质方面有着极大的放纵,以至于他做出了挪用内务府库银的事情。
如今孩子也长大了,该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君臣有别,纵然太子尊贵,哪里能越得过皇帝呢?
让他知道什么是敬畏,他才能兢兢业业!
康熙忍不住想起九阿哥来,九阿哥以前也是个小混账,小的时候办过过很多混账事,打也打过骂也骂过。就这么一路磕磕绊绊地长大,直到最近几年出去了之后才显得成熟稳重了起来,说话也有条理了,人也出息了。可见“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这句话是有道理的。
康熙又想到“自古英雄多磨难,从来纨绔少伟男”这样的话,就忍不住反思自己,觉得自己不应该替太子把所有的事情都给解决完,就应该让他吃点苦受点罪,不然不会成长。
他打定主意不管太子,不仅不帮他解决困难,而且要在其他方面对他更严厉。
因为教育儿子的事情使得康熙在不断反思,连午饭都没吃,直到下午去盘点库房的三个儿子回来。
四阿哥年纪最大,他汇报了此次盘点:“其他的东西没查,就库银而言,少了一百八十万两。”
“多少?”
“一百八十多万。”
康熙眉头紧皱,叹口气,对梁九功说:“从朕的内帑拿出一百八十万填补进库房。”
梁九功应了一声。
康熙问八阿哥:“你弟弟妹妹的婚礼准备得如何?”
八阿哥立即回答:“九弟的婚礼已经齐备,十弟的在准备,妹妹的还没开始操办。”
康熙对着八阿哥盯了一会,盯的时间非常长,长到五阿哥这愚钝的人都发现不正常,忍不住看看八阿哥再看看康熙。
康熙长长地叹口气,对着几个儿子挥手:“忙你们的去吧。”
三人一起出来,五阿哥看着八阿哥问:“八弟最近干什么了?怎么汗阿玛盯着你看了那么久?”
四阿哥嗤笑一声先走了,八阿哥微笑着说:“弟弟也不知道,或许是汗阿玛当时发呆,五哥就觉得他是在看弟弟。”
是吗?
五阿哥且信且疑。
这时候十一阿哥的太监来请五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