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生出了几分攀谈的欲望。
“这里这么多家店都搬走了,您家还开着啊?”
老人看起来也是一个健谈的,听到陈独搭话,立马回应道:“开着呢,店名有我的名字,关了不吉利。”
他哈哈一笑:“我死了,店也就自然关了,我还没死,店就关了,这店可会借我的命。”
来福......原来老人叫来福。
陈独听着点了点头,做殡葬行业的,一般来说都有几分讲究。
“那这儿平常还有生意吗?旧城区搬走了好多人了,”陈独看向街道,“这街都空了。”
说到生意,老人打开了话匣子:“当然有啊,还有赚头呢,这人是都走了,但大部分都是年轻人,老人根在这里,舍不得走,生前风光,死后也不愿落下,我这生意还挺好的。”
“有的人早早的就来订制寿衣了。”
他说着从藤椅上猛地站起,将陈独吓了一大跳。
老头儿佝偻着背,但腿脚利落,身手也还算敏捷地在她面前转了个圈儿:“我手艺好,几十年了,街坊邻居谁不知道?瞧瞧,我这身儿就是给自己做的寿衣。”
“这走线,这版型,气派吧。”
“气派!太气派了!”
灰青色的长袍,看起来确实做的很好。
“这把老骨头哟,不知道什么时候死,总之先预备着,也省着死了衣不蔽体,多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