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代号是什么?”
声音从背后传来,打断了陈独的思绪。
橘毛女孩走到陈独面前站定:“我真的很好奇,你到底是怎么可以控制别人进入魂域的?”
为了表示友善,面前的女孩扯出一个笑容,露出了两个小梨涡:“代号橙子。”
“绑定平台两周了,目前做过一个一星任务。”
这种时候,透露自己的信息就是为了示好。
“所以我一进去,我就知道,这根本不是什么全息游戏,而是魂域。”她眼神定定地看着陈独。
陈独向后退了一步,这是防御的姿势,她并不清楚眼前的人抱有什么目的。
“陈独,我想和你合作。”
“合作?”陈独呆滞了半瞬。
她抿了抿唇,似乎下定决心一般:“你知道烟花吗?”
陈独并没有给出答复,她想听听这女孩到底想干嘛,是敌还是友。
“三个月前,我祖母惨死家中,后脑被刻上了一个奇怪的图样,在警局认领尸体的时候,我听到一个警官说话。”
检验室外灰扑扑的走廊里,一抹橙色出现在其间。
橘子刚刚结束兼职,就接到了公安局的电话,通知她来签署验尸协议。
福尔马林的气息在鼻尖萦绕,她在一处平躺着的尸体前站定。
老人一头花白的卷发,前腹部被锋利的刀具剖开,惨不忍睹。
熟悉的脸让橘子几乎站立不住,她支撑着金属栏杆,一只手颤颤巍巍的伸向老人脖子后的印记。
祖母的右后颈处有一块拇指长的棕色胎记,即使脸庞再熟悉不过,她也心存希望,找出面前这具尸体其实不是祖母的证据。
拨开花白色的碎发,她看到了那块棕色胎记,以及旁边的血痕。
不知道是用什么东西刻的,印记十分之深,直线排列组合,她有一瞬间感觉是什么东西炸开在眼前。
“许真真小姐,我们需要您签署这份验尸知情同意书。”
“相关情况我们的同事已经和您说了,节哀。”
白纸和蓝色的复写纸夹在文件夹上,被双手递了过来,许真真看着上面的文字,无论怎样排列组合却依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笔尖颤抖,三个悲伤欲绝的字留在纸上。
许真真不知自己是怎么走出检验室的,只刚刚迈出那间充斥着刺鼻气味房间的门,就失力地砸在墙壁上,意识模糊间,她从那并没有关严的检验室门中,听到了刚刚和她交流的警官声音,那人似乎在和自己的同事通电话。
“这烟花是越来越猖狂了,我本来以为咱们是接不到开会时说的案子的。”
“唉,这世道越来越不安生了,这群人简直比恐怖分子还恐怖。”
“你没听说吗?市局一个警官抓烟花犯罪嫌疑人的时候,根本控制不住对方,对方力大如牛,生生给她捅了十几刀!”
“现在的工作可真难办!”
烟花?什么烟花?许真真脑海里出现了那深可见骨的后颈印记。
“事情就是这样。”橘色头发的女孩看着陈独,眼里是难掩的悲伤与恨意。
“我祖母一把年纪,没惹任何人,本来安享晚年了,结果现在惨死,我真的挺恨的。”
“我在网上搜索了很多相关的词条,都没有找到什么内容,但机缘巧合之下,我加到了一个侦探事务所。”
哦?侦探事务所?
陈独听到这里眼睛亮了亮。
“他们家接一些不寻常的案件,我花光了所有的积蓄聘请他们去查这个什么烟花。”
许真真陷入回忆。
面前的男人脸部被绷带遮挡着,五官从缠绕的绷带里面前露出,男人碾着烟灰看着面前的女孩:“我可以帮你。”
他接过许真真递过来的银行卡,将一沓薄薄的资料递给她:“先看看。”
“凶手很难确定,你看了这个资料就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如果你真想报仇的话,我可以给你个法子,你接不接受就是你的事了。”
“不收额外的费用,就当是赠送了。”男人又从烟盒中抽出了一根香烟点燃。
她拔下身上所有的监测仪器,起床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惊讶于自己身体的恢复速度,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她的伤是内伤,应该更为严重些,但此时睡醒以后,竟然没什么痛感了。
拉开深蓝色的窗帘,探向窗外。
外面起雾了,老城的房子不如新城那样高大宏伟,一栋栋低矮的房屋浸泡在大雾之中,陈独只是远远望着就感觉心里似乎堵了一口大石头。
对比新城高耸入天的建筑,密密麻麻的格子间,川流不息的车辆,旧城区显得破败了许多,街边的行人很少,只是一些步履蹒跚的老人,面上的皱纹像墙体蜷缩的墙皮,似乎这座城区,和这些老人一样,已经要命不久矣,只是吊着一口气在苟延残喘。
电梯缓缓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