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荷今晚值夜班,陈独明天有早八,所以早早睡下。
陈独住在罗荷家客房,之前是罗荷放置闲杂物品的地方,房间并不大,但被罗荷收拾的很温馨。
深夜,睡梦中感觉一阵寒意袭来,不由得裹紧了被子。
陈独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
“喵......”
“喵......”
“喵.....”
那猫声由远及近,尖锐刺耳,扰得人不得安宁。
陈独想猛然间坐起来,但感觉身上似乎有什么压着,十分沉重。
“那杀人犯进了监狱,他家里的猫呢?”陈独突然想到。
身上的重量不得忽视,陈独困得要死,但身上的寒意刺骨。
奶奶的,明天还得上早八。
思维逐渐清晰起来,陈独想要不然就这么负重继续睡吧。
哪知重量还在加大,她感觉自己要喘不上来气儿了。
终于,陈独在窒息的风险下,挣扎着睁开了眼。
一张血淋淋的脸出现在她面前,定睛一看,脸上还有脸,那张脸更胜一筹,已经清晰可见皮下的白骨了。
要死啊啊啊啊啊。
陈独心脏快骤停了,她现在位于汉堡包的底层,感受着身上的重量,她清了清嗓:“两位...你们有什么事儿?”
借着月光,陈独看着两人头顶上的猫耳,问出了声:“你们,是601的吗?”
女孩点了点头:“我叫周雯,她是孙俪雪。”
墙上的钟表时针走向了凌晨四点,陈独无奈:“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她浓郁的起床气在看见这两张放大的极具冲击力的脸时化作了满腔惊悚与无奈。
“我们想向你道谢。”
“不然我们还要被困在那个屋子里。”
陈独松了一口气,不是来杀她的就好,只是这道谢方法实在是小众。
她看着天空悬挂的圆月,忽然想到了什么:“你们知道自己是怎么脱困的吗?”
周雯是和她在床底对视的女孩,她歪了歪头:“你开门的时候,我们就感觉到身上的束缚消失了。”
开门?还真是严牧阳刺伤变态的时候。
陈独坐直了身子,现在似乎显得神采奕奕:“我问你们一个问题,你们一直和害你们的人在一个房间里,为什么不能伤害他?”
“就像刚才那样,每天晚上压着他,也算是报复他了。”
孙俪雪开了口:“我们脱离束缚之前无法触碰到他,但可以碰到其他人,比如你。”
“你在喂猫的时候,我在你背后,你还看了我一眼。”
原来,脖子被头发搔过的触感不是她精神过敏......
如果按照这个逻辑,在束缚下,恶魂可以攻击有恶行的人,但这个恶魂不能是这个人所杀。
这个束缚机制像是那些凶手的保护伞啊.....
那欲魂呢?欲魂能做的事情是什么呢?
陈独打断自己发散的思维,她现在还不想和欲魂有什么纠缠,毕竟他们是真的能伤害到自己,那个女人实在是太凶了!
“你们和我道谢完会去哪里?”陈独有些好奇,她的心里暗暗滋生了一个想法。
孙俪雪却摇了摇头:“如果我们没有什么执念,会有归宿的。”
这是什么废话,说了和没说没区别。
“什么归宿?”
周雯刚想开口,就被孙俪雪堵住了嘴:“不可说。”
陈独不再追问,只是摸着手上的镯子:“你们愿意帮我吗?”
“去刺伤杀害孟婆和严牧阳的凶手。”
周雯犹豫了一下,婉拒了陈独,她还有想做的事。
而孙俪雪倒是答应的很痛快:“我可以和你去,但是我们一天之中能正常活动的时间有限,如果是在白天的话可能更短,能力也有限。”
“有限是多有限?”
女生愣了一下,随后有些尴尬的说:“额...也许...能...拿起一张纸?”
陈独的沉默震耳欲聋。
产生羁绊的双方,将永远地走向彼此。
未知的结果,双向的过程。
她早已预料自己以后的人生都要走在高空绳索上了,一不留神就是粉身碎骨,何况她似乎离父母死亡的真相正在变近。
曾经的她是不知如何去找寻真相,而现在那真相似乎就在前方,只是上面聚集着雾气模糊她的视线。
她必须要为自己积累更多的底牌。
陈独看着钟表上的指针,月光明晃晃的洒在她的脸上,泛成有些虚幻的光晕,陈独琥珀色的眸子抬起,紧张地望着对面那张七零八碎的脸:“你愿意,和我,产生羁绊吗?”
陈独对着孙俪雪介绍了镯子的功能,她并不确定对方会不会答应她。
面前的鬼没有多说,眼眶黑漆漆的孔洞看着她:“你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