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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博平嘶哑地笑着,嗓音里仿佛带着风声,充满了嘲弄与怨恨。
“邬少乾,你以为有人对你真心吗?”
“……他跟我一样……都是穿越到书里……”
纪博平太激动了,疯狂地咳嗽着。
“他也知道剧情……没有提醒你,你还是废了……”
“就是为了借此接近你……”
纪博平的嗓音甚至有些凄厉了。
“你这种人……怎么可能有人不怕?”
“他就是想抱大腿!”
“哈哈哈——”
说到这里时,纪博平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自己给自己断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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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博平没有发现,在自己疯狂发言的时候,钟采压根就没有阻止他的意思,反而任由他说。
甚至期间邬少乾要对他动手,都被钟采抓住手阻拦了。
纪博平最后残留的意识隐约听见了一道抱怨的声音。
“怎么不把话说完……”
纪博平恍惚明白了一点什么,他好像可以做点什么而活下来的,但已经来不及了。
他自己把自己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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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钟采和邬少乾的心情是很震撼的。
谁能知道不过是一次普通的、抓心怀不轨的人,居然听到了这么诡异的事?
邬少乾并没有完全听懂纪博平在说什么,但他却对其话里的挑拨之意嗤之以鼻。
他跟钟采一起长大,钟采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他不比区区一个外人清楚?
至于什么“放任他被废,再借着嫁过来而接近他”的,也未免太愚蠢了。
提前告诉他消息,让他能有所防备,即使他还是无法阻挡被废的结果,也会更记住这份情谊,不比什么拿着固魂果嫁过来强吗?固魂果又不能帮他恢复资质!
何况这还是邬家对钟家的逼迫,他顶多就是对嫁过来的人有一丝怜悯,跟他相安无事。
但对方要是觉得因此就对他有了什么恩情,就很可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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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少乾清楚得很,要是阿采真的早就知道他会被废,绝对会提醒他的。这些年来,阿采没什么好东西的时候,都会尽量给他最好的,到他身边以后,更是为他有种种付出。
真情假意,他怎么可能分不清楚?如果有人分不清楚,那也必定是自欺欺人,故意为之。
邬少乾很快拉住了钟采的手,轻轻地拍了拍他,安抚他。
他想,阿采现在一定很生气。得让阿采消消气,再商量其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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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也的确是这样,钟采真的很愤怒。
这家伙早就知道老邬会被废掉是吧?有时间偷偷摸摸地打听狩猎团的事,怎么就不能暗中传递消息?难道老邬还会不给他报酬吗?
行,就算这家伙不知怎么地害怕老邬,所以不想冒险……他能理解……
但他还是很愤怒!
伴生宝物被废多痛苦啊,老邬不知挣扎了多久,那么绝望,后面还被人那么羞辱。
钟采明知道地上这厮没有报信的义务,却依旧对这厮生不出一丝“同乡”之情了。
不过这厮对他也没什么同乡情分。
没看他还特意要摆他一道就自杀吗?不就是也想让他去死?
可惜啊,这家伙压根不明白,他跟老邬的感情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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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邬少乾了,就是也在一旁的向霖,也压根不信纪博平的话。
他是听不太懂什么剧情、穿书的,但他能听懂对方的意思是:采公子故意接近主子,早就知道主子被害而不说。
向霖想:太蠢了。
接近公子的人这么多,公子却只认可采公子,公子又不瞎,能分辨不出采公子是不是真心吗?
采公子和公子是生死之交,以当时的状况,公子越好,采公子也会越好。
脑疾吗,采公子用废了公子来增进彼此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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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邬少乾安抚一会儿,钟采才凶狠地呼吸几次,平复了心情。
邬少乾挥退向霖,让他留意四周,不要让其他人过来。
向霖领命而去。
邬少乾才微微笑着,给钟采拍了拍背。
“阿采,消消气,消消气。如今我也算因祸得福,这种不知所谓的人,用不着搭理。”
钟采悻悻地坐在岩石前,顺手拉了邬少乾一把。
邬少乾坐在他的身边,关切地看着他。
然后,钟采指挥傀儡去翻找那具尸体,又低声对邬少乾说道:“我也没想着瞒你,只是之前没什么说的必要而已。”
邬少乾眼神柔和,听钟采继续说。
钟采坦白道:“我的确有个前世,是截然不同的另一个世界,所有人都不能修炼,很多观念跟这个世界也不一样。我前世死了以后,在这个世界出生,还以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