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衣丹师悻悻地将那软肉丢到一边。
接着,他取出第二块珍药,采取了同样的方式去挑。
钟采有点心疼地看了眼被丢掉的珍药,小声说道:“这玩意三百金一块,要总用这种法子搞下去,十块八块的也撬不出一个完整的来。”
邬少乾低声问道:“阿采,你给我讲讲这个?以前没见过。”
钟采听到,也就放下那点心疼。
虽然觉得珍药废掉可惜了,但到底不是他的钱,还是给他家老邬讲解更重要。
邬少乾就发现,阿采的心情好转,不由勾了勾嘴角。
钟采详细地解释道:“这个是千角木的根,中间那团软肉是角木精。那根块除了精华以外的部分没有毒性也没有药性,整个送入丹炉也是可以的,但就要花费更多时间才能将精华融化,而且那些没用的部分都会成为杂质,影响出丹的品质。”
“所以丹师会提前处理这玩意,把角木精取出来。”
邬少乾提问:“从中间撬会引起药性变化?”
钟采想了想说:“主要是这玩意必须保持完整。它容易被磕碰,但稍微磕碰都不行。”
邬少乾好奇地看他。
钟采说道:“中间那个部分很不好施力,手指稍微不精准,那玩意就破了。可要是从右边撬,是可以贴着块茎的一侧切入的,那里有个小梗,就算用力不准,它也能挡住刀尖。撬出精华后,要捏住小梗放在丹炉上。”
邬少乾听得很专注。
钟采就很有兴致:“丹炉上火气蒸腾,那小梗遇见这火气就会自然脱落,于是精华就会顺势落进丹炉里。只要把握好这个脱落时间,角木精入药就也会很准确了。”
邬少乾点点头:“所以,正因为蓝衣丹师不知道这个技巧,就会浪费大量时间在处理药材上。”
钟采也点点头:“是啊。从中间捅过去,除非是对自己力量把握的炉火纯青的地步,否则在第几次能顺利把角木精撬出来,基本是看运气了。”
说到这里,钟采的目光往那蓝衣丹师处一扫,戳一下邬少乾。
“你看。”
邬少乾果然就看到了,只两人说话的这短短时间里,蓝衣修者已经刺坏了四个块茎。
就算二级丹师的财力向来丰厚,蓝衣修者的神情也是既焦躁、又肉疼起来。
邬少乾说道:“既然对这药材没有把握,怎么不换一种方子?”
钟采沉吟着:“也许,他会的二级方子就是三个。为了记分不减半,才在状态最好的时候,先用这个最没把握的?”
邬少乾想了想:“或许。”
钟采又说:“但他几次都不成,炼丹的时间又有限制,应该也会在合适的时候换方子。”
邬少乾点头:“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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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跟两人猜测的一样,蓝衣丹师又试了三五次后,还是决定先放弃了。
毕竟还是名额重要,这时没什么手感,不如试试自己擅长的。
接着,蓝衣丹师换上其他药材,迅速炮制。
这一次就顺利多了。
不过是一盏茶的时间,蓝衣丹师准备好了大半药材。
炉火旺盛,他将众多药材投进去,估摸着时间,筹备其他药材。
很快,药材陆续而入。
蓝衣丹师操纵木火,神情上没了之前的焦躁,而变得颇为自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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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采笑着说道:“这是辟宫丹。”
邬少乾也认出来了,所有的药材,他都处理过。
钟采对这丹药太熟了,一边看,一边就说起火候问题。
邬少乾也挺熟的,明明自己不会炼丹,却也能在蓝衣丹师手法疏漏的时候提出来,跟钟采一起探讨。
两人的心情都十分愉悦。
钟采忽然说:“老邬,咱们猜猜他能出丹几颗,品质如何?”
邬少乾挑眉道:“我对这药力的把握必然不如你精准,对我可不公平。”
钟采轻哼:“哪里不公平了?你境界高我这么多,离这么远,我听不见丹炉里面的丹药撞击情况,你却能听清楚。”
邬少乾笑着认输:“我的错。那就比一比,谁说得更准。”
钟采这才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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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衣丹师并不知道有一对夫夫用他的出丹来打赌。
他全神贯注地操纵木火,用心观察着丹炉中的药材情况。
渐渐地,药液融合顺利。
蓝衣修者心中微喜。
这种感觉,跟他以往每次成功出丹的时候很一致。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出丹的数目也不会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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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不断向后推移。
蓝衣修者的丹炉中,丹香逐渐弥漫。
终于,炼制到了尾声!
那丹炉一阵轻微地颤动,已经凝聚的丹药在其中撞击不断。
邬少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