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被障侵蚀越多,某些方面也会愈发奇诡……
“唰——”
洛飞羽将药与裹帘一并推向消瘦青年,起身道:“人手有些不够,劳烦兄台自己包扎一下,我便先去下一间屋子了。”
“这是自然,在下伤势也不重,惊羽君快快去罢。”
正是这时,“哗啦”一声,门帘被推开了,消瘦青年听到动静回头,惊喜道:“竟是郭大善人!郭大善人怎么来这里?”
那人笑道:“方才听说你是眉镇的后生,便想来看看了。”
洛飞羽止住脚步。
这青年口中的“郭大善人”,可不正是他不久前瞧见的郭道全么?
“原来阁主还有这么个名号。”
他朝郭道全示意,郭道全便极其热络地向他解释:“惭愧,在下经营些小本生意,金银钱财便时有余裕。本人武艺平平,只能多多接济乡亲们,也算是为眉镇百姓做些贡献了。这‘善人’二字,还是不敢当啊。”
说罢,他上下看了看洛飞羽,又问:“惊羽君这是要走?”
“不错,庄里有些忙不过来。”洛飞羽顺口补充道,“这位兄台伤并不重,可自己包扎总归不便,阁主若是不介意,能否帮我稍做处理?”
“惊羽君客气了。”郭道全姿态爽朗,转头看向消瘦青年,似乎准备说些什么。
青年连忙打断:“这怎么好意思?某伤势轻微,本不该占二位时间,还请去帮那些伤势更重的人罢!”他语气有些急,像是被敬重之人看轻之后、想极力证明自己的年轻人一样。
洛飞羽将他神情收尽眼底,心下了然。
“这……”郭道全浓密的眉毛朝中间聚拢,又很快松开,“不愧是我眉镇的后生,好,那我便和惊羽君去看其他人。”
洛飞羽微微颔首。
消瘦青年松了口气,道:“二位慢走!”
洛飞羽便和来时一样,不紧不慢地走了出去,身后紧跟着眉镇的郭大善人。
“郭大善人”,一想到这个称呼,洛飞羽就觉得有些好笑。
郭道全大概没有表面看上去那样热心正直。
这个猜想在他觉察段无思情绪后便成了型,毕竟段无思不会莫名对谁表现出那样深刻的厌恶,没想到不过一会,佐证便增多了。
郭道全分明想和他搭话,却用这样弯弯绕绕的方式,最后达成和他“一起”离开的结局,还默认绑定了下一个目的地。
怎么,难道是看出他站在段无思那边,所以特意挑段无思不在的时候来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