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陌生。
回忆中断,赤司征一跟着兄长走进厨房,对方皱着眉看了一圈,语气不虞,“你这段时间是怎么吃饭的?”
厨房干净出尘,完全看不出有使用过的痕迹。
其实早就清楚弟弟不会做饭,但父亲既然允许他独自出去居住,甚至帮他离开自己,离开东京,也至少应该将他的日常生活打理好。
但目前看来,不负责任的父亲大概只给他扔了一笔钱。
“父亲给了钱,我会在附近的餐厅吃饭。”赤司征一回答。
“呵。”赤司征十郎冷哼一声,转身走到客厅,赤司征一不敢说话,默默跟在身后。
兄长似乎又生气了,虽然不清楚原因。
“明天我会给你找个阿姨负责一日三餐……”赤司征十郎的脚步突然停下,“这几天吃早餐了吗?”
赤司征一:“会在路上买面包或者三明治。”
“嗯。”赤司征十郎应了一声,走到沙发上坐下。
赤司征一赶紧走过去将茶几上关于“网球”的杂志全部收好,准备趁兄长不注意塞到抽屉里。
“不必了。”赤司征十郎斜了他一眼,“我都接受你跑来神奈川了,还不允许你打网球吗?”
赤司征一顿了下,又停下了动作。
“哥哥。”赤司征一想了想,鼓起勇气,“我不需要阿姨。”
“我看起来变得很好说话了?”
“……可是父亲那边?”
“不用管他。”赤司征十郎皱眉,不想提到“父亲”这个角色。“我会让阿姨做好饭后离开,不会打扰到你。衣服换完扔在脏衣篓,她会每日过来清洗并打扫卫生。”
“我不想重复第二遍。”
“我知道了。”赤司征一低声应道。
明明说着“离开我绝对无法独自生活”,却又在开学第二天跑过来,亲自教他“离开他如何独自生活”。
哪怕是这个兄长……也对他很好。
“吃晚饭了吗?”
“还没。”
赤司征十郎嗯了一声,直接打电话叫人送菜过来。
“哥哥要自己做饭吗?”赤司征一问。
“不然呢?”赤司征十郎冷笑,“你来做?”
赤司征一又不说话了。
崭新的厨房第一次有了使用痕迹,赤司征十郎冷着脸站在厨房里,衣袖被他挽了上去,拿着菜刀杀气腾腾地切菜。
赤司征一则是在旁边转来转去,他有提出过自己想帮忙,但听到兄长嘲讽脸问他“会干什么”的时候,默默地打住了打算帮忙的心。
他甚至有些委屈地想,明明是兄长将他养成这个样子的。
无论是之前的兄长,还是现在的兄长,都坚定不移地走在将他养废这条道路。就算他突然想要独立,像这样跑到另一座城市,也无法摆脱兄长的控制。
虽然他从来没有想过“真正”的摆脱。
有人说过赤司征十郎这个人就是“完美”的象征,的确如此,尽管不常下厨,但他依然能根据菜谱做出色香味俱全,并完全符合赤司征一口味的一大桌菜。
“我开动了。”赤司征一的声音带着雀跃。
现在的兄长是第一次给他做饭,但以前的兄长在母亲去世后给他做过好几次。
赤司征一认真地品尝每一道菜,期间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兄长,对方一直安静地看着他,眉眼看上去竟然有些温和。
他有见过兄长在面对社团成员的模样,从此便明白兄长对他的确已经很放纵了。尤其是兄长现在的表情,和从前太过相似……
“下周和我回东京。”赤司征十郎突然开口。
筷子一顿,赤司征一认真嚼完口中的饭菜,抬头,“我不。”
听兄长的话,但选择性听。
怕兄长生气,但有时候不怕。
赤司征十郎瞬间就被气笑了,“你在忤逆我?”
气氛一触即发,好在赤司征一很懂如何顺毛。
“我想在立海大拿下全国冠军,哥哥,冠军也是你们的目标吧?”
赤司征十郎看了他几秒,表情缓和了不少,“你还算有出息。”
赤司征一“低眉顺眼”地扒饭。
现在的兄长心中最在乎的便是“胜利”两字,如果是以前的兄长肯定没这么好糊弄。
“我带你回东京是去检查身体。”赤司征十郎“屈尊纡贵”地解释了一下刚才的话。
“下周和我回东京”的确很让人误会,尤其是对于现在紧张炸毛的弟弟,但他也是故意这样开口的。
看着对方一本正经地努力找理由说服自己,也很有意思。
赤司征一其实有怀疑兄长过来是做什么的,比如现在,不辞辛苦地为他做完饭,还一脸嫌弃地又将碗洗了。然后轻飘飘满脸高傲离去,一片垃圾也没给他留下。
兄长,伟大。
那道身影消失在楼下,汽车很快从家门口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