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
不等费宝树有所回应,冼耀文接着问道:“宝树,会打牌吗?”
“打过几次,打不好,每次都输。”
冼耀文淡笑道:“新手一开始学打牌总有几次运气很好,有人说是新手保护期,你没有吗?”
费宝树摇头,“没有,从第一次就是输。”
“下班时间总要找点乐子消磨时间,你一个单身女子去夜总会、舞厅都不合适,打牌是不错的消遣,没事的时候可以多来北角打牌。”
费宝树听懂了冼耀文的潜台词,她又摇了摇头,“我打不好,会输钱。”
“没关系,我会从公司账上支几万元给你输。”冼耀文招了招手,“走了,我们去坚尼地台,改天我给你说一个上海号游轮的故事。”
坚尼地台位于金钟半山,原来一块属于沙逊家族的地皮,几经波折落到了东亚银行李冠春家族的手里,兴建了供李家成员居住的私宅,香港保卫战时期,吃了几个炸弹,后李家人陆续搬出,将房产转手。
其中坚尼地台十八号经过几次转手,到了陆根泉的手里。
陆根泉是个路子很野的建筑商,国民政府不少重要建筑都由他承包兴建,其中最知名的就属南京国民大会堂。
陆根泉与杜月笙有旧,杜月笙来到香港,住处就由陆根泉提供,即坚尼地台十八号,一栋欧式风格的四层建筑,面积不小,但杜家只是占了这栋建筑的一角。
花园道和坚尼地道交汇的坡下,有一片房屋开着不少杂货铺,基本每家都有冷柜,冼耀文的车停在这里,几人下车买了几支汽水,喝点冰的消减一下暑气,顺便消磨一下时间。
来早了,现在往坡上走会提前抵达,早到也会失礼。
冼耀文拿着汽水往山下眺望太平山缆车道车站旁的圣若瑟教堂,目光注视一会,又仰头看向坚尼地台里的犹太教堂,心里想着明年下半年也该找一下“冼耀文”的便宜老子,有没有家产另说,起码弄个身份。
也不知道便宜老子有没有开枝散叶,只希望同父异母的弟弟妹妹不要太精明,墓地的价格可是涨了,能少买一个就能省一笔。
“伯母,放心,我不会让负心人好过。他若是有家产,我会留给冼为传。”
冼耀文已经想好了过继给“冼耀文”的儿子的名字,冼为传,为是文昌围冼氏下一辈的字辈,传是传承,将“冼耀文”的香火传承下去。()
寻思间,一辆别克superestate停在萨博跟前,车门打开,从车厢后座陆续下来几个少年,副驾驶下来一个少女,模样还挺俊俏。
“少年少女。”冼耀文嘴里咀嚼几下,忽然心底自嘲,“这么说好像不合适,女的稍小一点,几个男的年纪不会比我的皮囊小。”
遍地都是少年老成之人,省了他装少年的手脚,他已经很少在考虑问题时把十九岁的年纪考虑在内。
“大好佬,我要喝蝌蚪啃蜡。”其中一英俊少年冲另一个长着小招风耳的少年说道。
“女士优先晓不晓得,问程月如同学。”小招风耳回了英俊少年一句,又追着前面的少女问道:“月如,你要喝什么?”
“喝可乐。”少女回道。
“好,可口可乐,我请。”小招风耳豪气地说道。
大好佬的称呼,小招风耳如此的做派,无一不在彰显他在几人中的领导地位,可细一分析就能发现他的领导地位是靠钱堆起来的,别克车估计是他家的,平时的吃喝也是他在花销。
冼耀文在观察少年们,可乐上手的少年们也开始好奇冼耀文三人,通过站位,少年们很容易分析出三人以冼耀文为主,戚龙雀是司机,费宝树是女跟班。
英俊少年拍了拍小招风耳的手臂,冲冼耀文努了努嘴,“大好佬,这人好像要去你家,认识吗?”
小招风耳朝冼耀文看了一眼,“没见过。”
“长衫穿在他身上老有派头了。”英俊少年羡慕地说道。
一听这话,小招风耳不爽了,“尚厚,你什么眼光,这也叫有派头?月如,你说这男的有派头吗?”
少女听到呼唤,目光从冼耀文的身上离开,转脸看向小招风耳,“派头什么意思?”
“就是有风度,有气质。”
少女轻轻点头,“有派头。”
“哼。”小招风耳一听,心里有点气,背过身看向另一个方向。
冼耀文喝完汽水,估摸着时间还够,又抽了一支雪茄,差不多时上了车子,朝山上去。
从山下到山上就是一脚油门的事,戚龙雀只踩了一脚,立马松开,让车子渐渐戢止。
杜家住在底楼的一隅,就靠着路口,冼耀文按响门铃,稍待一会,一个老学究气质的老人打开了门,看向冼耀文问道:“冼先生?”
“老先生你好,我是冼耀文。”
老人把大门洞开,客气地说道:“冼先生请进。”
冼耀文带着费宝树踏进屋里,耳朵里就传进麻将牌敲击桌面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