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昂在刘辩宅邸没待多久,便告辞而去。
万年公主赠衣的插曲,让曹昂一时也无心再多待。曹昂本无要事,此番前来刘辩宅邸也就是认认门,便准备待明日再来。
刘辩将曹昂送到门口,躬身行了一礼。
“老师,这些日子,多谢您的关心,让我还能感受到有人是在意我的,若有来生,我还给您做学生。”
曹昂微微一笑,轻轻拍了拍刘辩的肩膀。
“不要胡思乱想,一切都会好的。我记得大王今年已经二十二岁,尚未取字,过几日你这安顿好了,我为大王办一场冠礼。”
“多谢老师!”
曹昂离了弘农王府,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刘辩站在门前,目送于他。曹昂挥了挥手,方才离去。
从弘农王府离开之后,曹昂便出了城,准备前往雍门查看施粥情况。
曹昂刚出了直门,正欲向北,便见前面嘈杂混乱,人声交错,甚至还有人在前后追逐。
曹昂立刻命人前去查探。
很快周仓来报,原来是一伙贼寇,劫走了两个年长的妇人。
曹昂有些不解,这人贩子还绑架老太太?难道绑回家供奉起来?
“天子脚下,首善之地,竟然有劫掠人口之贼,简直是视王法于无物。”
这时一旁的刘晔便说道:“长安的治安是个大问题,我这些日子在城外施粥,甚至已经见惯不怪了。多有不法之人,当街劫掠。”
“他们劫一个老妪作甚?”
“老百姓饥饿难耐,遂以人肉为食。可大部分人是不敢杀人的,自然便诞生了一个劫掠、买卖、屠宰活人的行当。这老人行动不便,最是容易被屠宰。”
刘晔说完,曹昂更不解了。
“咱们不是在雍门施粥?”
刘晔苦笑道:“这大半年来,不知道多少人日常以人肉相活。吃了这么久,人肉也就如同白菜豆腐一般寻常,很多人已经吃不得清淡的糜粥了。”
曹昂的脸色,难看起来。
若是灾害严重之时,曹昂还可以理解。毕竟为了生存,人已经成了野兽,相互啖食,乃是为了活命的本能反应。
可是现在有了粮食,为了口腹私欲,却依然要吃人,那就是禽兽不如了。
曹昂立时便让许褚带人,捉了这些贼人。
就在这时曹昂从人群之中,突然看到一个旧识。于是曹昂便命周仓上前,将此人叫住。
这人见到官军,也是惊愕,很忐忑地来到曹昂面前。
只见一个年轻人坐在轺车之上,灼灼如玉,明月清风,但他确实又不认识。
曹昂却是先开口道:“可是京兆鲍文才?”
这人更是吃惊,脱口而出道:“贵人如何识得鲍出?”
曹昂忍不住笑了起来。
“鲍郎不识得我了,十多年前,洛阳袁冀州府上,你曾为我仗义直言,我可是言犹在耳啊。”
鲍出看着曹昂,还是不认识。
“我是那日割发之人。”
鲍出恍然大悟,立时兴奋地说道:“可是当日曹小郎君?”
“正是曹昂!”
鲍出见状,立刻向曹昂行了一礼。曹昂则是走下轺车,将他扶起,然后跟周围从人说道:“这是京兆大侠鲍出,最是慷慨仗义,高义薄云,我之旧友也。”
二人正说着话,忽然远处一人高声喊道:“三兄,三兄!”
鲍出回头望去,正是其弟鲍成。
曹昂一挥手,周仓将鲍成放了进来。
鲍成见到鲍出,有些焦急地说道:“阿母被前面几人给劫走了。”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原来鲍出兄弟五人,乃是新丰人,逃难到长安的。听说雍门施粥,兄弟五人一大早便去领粥去了。
施粥规定,每人一次只能领一碗,因此兄弟五人领了五碗,尚缺一碗。
于是鲍出便和小弟重新排队,让其兄鲍初、鲍雅和弟弟鲍成三人带着糜粥先回去奉养母亲。
然而鲍初兄弟三人刚回到兄弟几人搭的窝棚处,便得知吃人贼已经将他们的母亲抓走了。因贼寇有数十人,鲍初等人也不敢追赶。
鲍出听说此事,立刻大怒。
“若是让母亲被贼人绑着手脚,带回去煮熟吃了,我等也不必活着了。”
鲍出脱了衣服,就要去追杀贼人。
这时曹昂叫住他说道:“文才至孝,可人力如何及得马力,我亦有心诛杀这些吃人贼,文才且引着我麾下亲兵,诛杀贼人。”
鲍出慨然领命。
曹昂便让许褚带着三十骑,一同前往。
鲍出因为担忧其母,最是拼命,马不停蹄,没跑多远,便冲在最前面,甩开了身后之人。
追了四五里,鲍出就追上了那些贼人。
这些贼人也是亡命汉子,最不畏死,见到鲍出追来,竟然反回来进行阻挡。
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