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灰色头发的青年站在路灯下,背靠着他的爱车,往安室透这里轻别着头,他的皮肤在灯光下闪出了一些惹人摩挲的光,风衣宽,腰背直,长筒靴在小腿处收紧。
往常开到哪里都吸人眼球的迈凯伦GT,却在一眼望过去时,被那个靠着它的人比了下去。
光影描摹着瓦伦汀的眉眼,色彩秾丽的发色、恰到好处的阴影让他看上去像一幅油画一样。
他没说话,似乎神态有些懵懂,但也可能是在等待他的回答。
安室透犹豫了半晌,语气艰难而迷茫的跟了一句,“我当然是想拿到代号的。”
“您要我留下来……做什么?”
莫时鱼此时已经反应了过来,他嘴巴一秃噜念出了一个只有兔子才知道的梗,他脸都要红了,甚至不知道该怎么接嘴。
“去酒吧里吧。”莫时鱼其实只是想多和他相处,蹭点好感度,却把自己弄得不自在了。
“是。”安室透很自觉的接过莫时鱼手里的钥匙,坐进了驾驶位,“去哪里?”
莫时鱼报了一个不是组织据点的酒吧名。
安室透也知道这一点,他又看了莫时鱼一眼,而莫时鱼撑着下巴,望着窗外。
到了酒吧,他们点了两杯酒,莫时鱼今天入学,心里一直挺高兴的,他想庆祝,顺理成章的找了安室透陪他,成年人庆祝的方式就是酒精。
他喝的微醺,但没有丧失理智,在安室透面前,他不是太敢。
安室透点了一杯威士忌,一口口缀饮。
聊起天时,安室透安静温柔的声音就像催眠曲一样,莫时鱼轻叹一声,把头枕在自己的手臂上,似醉非醉的道。
“我会给你你想要的,安室君。”
莫时鱼对警校五人组的初始好感度让他不想为难安室透,但这句话明显有些过了。
他只好装作醉了的趴在桌上,又喃喃补了一句,“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做。”
“……”安室透。
安室透把这句话在心底一品再品。
是威胁?是威胁吧。
可是,比起一般的威胁,这前后两个句式又太过没有尖锐感,甚至好像带了一丝暧昧。
暧昧……
等等,安室透忽然悚然一惊。从前到后一条线连了起来。
这个酒厂里的万人迷,不会想潜他这个底层员工吧?
一旦往这个方向想,这句话的意思忽然就变得好明确了。
“……”习惯思考很多的卧底同学第一次希望是自己想多了。可他看向莫时鱼,却发现对方藏在手臂里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薄红。
有些羞赧似的。
安室透理应感到冒犯,可瓦伦汀这副懵懂的样子,根本让人生不出恶感。
越描越黑的莫时鱼羞耻的脸都红了。
他觉得他今晚有点被那个满脑子废料的小病娇给传染了,怎么每句话都听着怪怪的。
某人随便扯了几句话,就站起来往外跑路了,“再会。”
徒留下卧底停在原地。露出了超乎意料之外,而产生的沉思表情。
莫时鱼一路回到了他住的酒店里。
他本来打算为接下来做些打算,结果一沾上床就睡着了。
他很久没有回到自己的小窝里睡觉了,以至于抛光了烦恼,被子一裹,直接一觉睡到了天亮。
——
第二天他去学校上课。
他碰到了昨天认识的秋生辛,这个阳光的大男孩给他占了座,还是第一排。
莫时鱼看了看课表。
微积分。
在教授激昂的讲课声中,莫时鱼控制不住的哈欠连天。
奇了怪了,为什么人无论过去多少岁,都会一视同仁的在课上犯困呢?
第一排的教授看着他打完哈欠,笑眯眯的碰他的桌子,“来,打哈欠的小同学,上学第一天就这么困啊?回答一下习题册的第一题。”
旁边的秋生辛开始疯狂翻习题册,对着第一题奋斗了半天,没有解出来,只好眼巴巴的看莫时鱼,表示菜菜,捞不动你。
莫时鱼演算了一会儿,竟然答的还算顺畅,教授满意了。
“就你了,小哈欠,困成这样还能听进去,以后做我的课代表吧。”
莫时鱼:“……”
秋生辛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最后害得整个班都一起笑了。
莫时鱼只好领了这个头衔,在第一天做了个显眼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