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御史台,你们要扛起澄清吏治的重任。”
刘协坐直身体,小脸肃色道:“臣弟明白。”
刘辩点点头,给他倒茶,而后自己喝了一口,道:“关于这次‘裁减冗官’,虽说是以王允为主,但做事的还得是御史台,你与伏完要果断一些。洛阳城在朕眼皮底下,到了地方,那些世家盘根错节,关系网复杂,牵一发动全身。肯定会遇到很多阻力,王允也会忌惮,这种时候,你们御史台要拿出魄力来。不要担心,更不需害怕,朕会做你们的靠山。”
刘协深吸一口气,抬着手道:“臣弟领旨!”
潘隐忽然悄步过来,低声道:“陛下,蔡娘娘有些不舒服。”
刘辩脸色微变,猛的起身道:“怎么回事?”
潘隐道:“医师已经过去了,暂且不清楚。”
刘辩顾不得其他了,疾步快走,道:“皇弟,你先去吧。”
刘协连连点头,目送着刘辩急匆匆的背影。
“预产期还有一个月对吧?”
刘辩走的飞快,心里隐隐不安。
现在女人怀孕、生孩子极度危险,一不小心便是一尸两命。
潘隐紧跟在刘辩身后,道:“是,产婆等都在宫里,一应准备都是齐全的,陛下不用担心。”
刘辩皱着眉,脚步更快了,直奔永宁殿。
蔡文姬怀孕七个月,在何太后的要求下入宫,住在永宁殿。
等到了永宁殿,何太后带着一群人已经在了。
刘辩大步过来,隐隐听到屋内的惨叫声,神情更急,几乎是跑过来,道:“母后,什么情况?”
何太后拧着眉,脸色不太好,道:“宫女说只是弯了个腰,突然腹痛难忍,多半是要生了。”
刘辩听着,心里一咯噔,下意识的就走向房门。
何太后一把拉住他,言简意赅的道:“等!”
刘辩看着她,心里焦躁不安,却也只能强忍着,不能去添乱。
其他人一众内侍、宫女,大气不敢喘,全都盯着房门。
里面蔡文姬的惨叫声不断增大,撕心裂肺,令人心惊不已。
刘辩站在门前不远处,虽然有遮阳伞,还是满脸大汗,浑身不知道什么时候湿透了。
何太后陪在他身边,一句话不说,只是锁眉凝色,双手搅在一起。
这是她孙子,她同样惶惶不安。
不多时,董太后,唐姬,甚至是蔡邕等都到了,陪站在刘辩身后,没人敢说话,都盯着房门。
蔡文姬的惨叫声时大时小,令外面所有人跟着心惊胆战。
而房门偶尔打开,都是产婆端着血水出来,命人打热水。
刘辩几次要冲进去,都被拦了下来,进去不得。只能满心忐忑,焦急不已的来回踱步,脸上大汗淋漓也顾不得擦。
蔡邕抬头看了眼大太阳,脸上僵硬在一起,听着女儿的惨叫声,同样揪心不已。
不知道过了多久,蔡文姬的惨叫声戛然而止。
门外的所有人神情立变,僵硬在原地。
刘辩反应的最快,顾不得其他,直接冲了过去。
还不等刘辩到门口,忽然房间内响起一声孩提哭声。
刘辩双眼一睁,直接推门进去,迎面就有产婆过来,急声喜色道:“恭贺陛下,是一位皇子!”
刘辩看着浑身是血,皱皱巴巴的孩子,心里激动异常,想要伸手去抱,猛的又走向里面,道:“文姬怎么样了?”
不等他走到床前,产婆拦着道:“陛下陛下,蔡娘娘没事,不要进去,不吉利……”
刘辩哪里会信这个,来到床前,只见床褥全被血染透,一脚过去,脚下都是血水。
蔡文姬躺在那,头发湿透,脸色苍白如纸,一动不动。
刘辩心里咯噔一声,浑身冰冷。
“陛下,”
忽然间,蔡文姬慢慢睁开眼,歪头看向他,虚弱的唤了一声。
刘辩瞬时由地狱又升回天堂,揉了揉脸,微笑着坐到她边上,伸手理了理她脸上混乱的发丝,轻声道:“没事了没事了,朕在这里。”
蔡文姬虚弱至极,勉强的挤出一丝微笑,而后又缓缓闭上眼。
产婆站在刘辩身后,低声道:“陛下,娘娘没事,好好休息几天就能恢复过来。”
刘辩连连点头,担心的不想走又怕蔡文姬心神记挂睡不踏实,等了一会儿,这才起身悄步离开。
只见他这个儿子已经被清洗过,在襁褓里,安静的入睡。
刘辩看着他,心中长松一口气,脸上不自觉的露出笑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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