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其位谋其事罢了。”
“对了。”元怀民似是想起什么,转头问:“欧阳长史与浔阳王一家熟不熟?”
欧阳戎蹲在清泉边,洗手的动作如常,低头说:
“主政龙城的时候,自然有过一点泛泛之交……元司马问这个作何?”他瞥了眼腰间裙刀,余光锁定在两丈外的元怀民身上。
元怀民丝毫没有意识到古怪气氛,立马一脸好奇问:
“那欧阳长史认不认识浔阳王家那位斯文恬静、温婉娴淑的小公主殿下?”
欧阳戎听到这里,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注意力从裙刀上移开,皱眉脱口而出:
“离裹儿?”
元怀民疑惑:“什么?”
这个时代的闺中小娘,小名一般只有父兄好友等亲近之人知晓。
“没什么。”欧阳戎不动声色问:“你说的是浔阳王的幼女吧?这位……小公主殿下?”
“没错。”
欧阳戎忍不住看了看元怀民,他收回目光,自语嘀咕:“斯文恬静,温婉……娴淑吗?”
“是啊。”元怀民反而好奇欧阳戎:“难道和欧阳长史认识到有什么小出路吗?”
“没……没有。”
聊起舆论趣事,元怀民倒是一脸的劲,精力满满,笑说:
“这位小公主殿下最近刚来浔阳城,虽然只参加了七八场文会雅集,神龙见首不见尾,但每一场都是技惊四座,才识渊博、知书达理,
“与她清谈过的高僧名士,无不是赞不绝口,直言不讳道她有咏絮之才,不弱男儿,眼下浔阳王家这位小公主殿下,被浔阳匡庐的清谈名士圈子追捧,闺名远扬。
“只可惜,小殿下最近越来越神秘,参加文会的次数越来越少,在下运气差,无缘一见啊。”
欧阳戎看着元怀民的惋惜脸色,点头:“看来元司马也是大名士。”
“非也非也,只是好奇罢了,江山代有才人出啊,浔阳王家贬谪江州龙城这么多年,从穷山恶水间走出的小公主殿下竟然有如此学识,真乃天赋也。”
元怀民感慨了会儿,转头问:“欧阳长史看样子是认识?”
欧阳戎立马摇头:“一点不熟。”
元怀民惋惜点头:“好吧,本来还想着可能认识,多听听她的雅事趣闻,除了知书达理的性格,多点其他了解,以后参加文会,也好有点谈资。”
随从递来一碗泉水,元怀民喝了一口。
欧阳戎瞥了眼碗里的水,总感觉里面隐约有一小截卫少玄的肠子飘荡……好吧是错觉,他回过神来。
“其实……”欧阳戎略微犹豫,稍微提醒:“还是别了解太深为好。”
“这是为何?”
“没事。”欧阳戎摇头。
元怀民恍然大悟:“我懂了,欧阳长史是觉得浔阳王一家人朝不保夕,不被陛下待见,我等小官还是远离为好?”
“嗯。”欧阳戎轻嗯了声,也不解释,略过这个话题。
毕竟总不能说,玩熟了后,小公主殿下保不齐哪天会给你递一碗飘荡人体小肠的水解渴喝?
休息少倾,欧阳戎带着想偷懒的元怀民继续启程。
一行人继续走访探寻,绘画勘图。
不过刚刚在泉水边休息间隙的聊天,倒是让欧阳戎与元怀民的距离拉近不少,元怀民开始打开了话匣子,不过欧阳戎又把它关上了。
终于,接近傍晚时分,在欧阳戎的严格要求下,话痨元怀民终于按照要求绘画完毕。
欧阳戎长吁一口气,卷起画稿,收入袖中。
挥挥手,示意一行人返回浔阳城。
回去的路上,马车里,欧阳戎闭目养神,手掌不时伸入袖中,摸一摸勘图画卷。
元怀民掀开车帘,频频看向远处江畔某座高楼,也不知在想什么。
欧阳戎睁眼,开口:“先把元司马送回去吧,正好经过星子坊,元司马住哪儿?”
元怀民咳嗽一声:“不用了,下官也去柴桑坊,顺路顺路。”
欧阳戎想了想,点头:“寒舍晚上一般不做夜宵。”
“不是这事,唉欧阳长史怎么这么看我。”元怀民老脸涨红,手忙脚乱,指向窗外,解释道:
“这两夜,浔阳楼会有秦小娘子的琵琶曲演奏,在下得去捧个场。”
欧阳戎随口问:“秦小娘子?”
“欧阳长史不知道?”
“不了解。”欧阳戎如实摇头。
元怀民捻须,如数家珍:
“浔阳楼是江州最大的秦楼楚馆,秦小娘子本名秦思虞,曾是大家闺秀出身,家道中落,才被迫入馆奏琴,乃是浔阳楼的头牌清婠人,才艺双绝,德艺双馨!”
“哦,名妓。”
“什么名妓?秦小娘子是清倌人,清倌人懂吗?”
欧阳戎点头:“哦,高级点的名妓,花魁?”
“什么花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