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俄罗斯大概也只有像伊利亚这样的奇葩才会觉得去沙皇或者皇储身边当侍从是个苦差事,换做其他人那肯定是削尖了脑袋往里钻才好。
幸亏是这回按照尼古拉一世的命令奥尔多夫公爵派给了他一个监视尼古拉穆拉维约夫的任务,这才暂时让伊利亚缓了口气,不过只要一想到返回了圣彼得堡就得去冬宫“受罪”他也是头疼不已。
这时候伊利亚是十分期盼此次的任务持续时间长点才好,最好是一辈子,这样他就永远不用面对那些让他头疼的问题了。
尼古拉穆拉维约夫并不知道自己的“副手”在这一瞬间想了这许多事情,他对这个过于俊美的副手并不满意,不光是因为他太英俊了以至于很多时候接待他们的人都会下意识地忽略了他这个头头,其次就是这个副手的话实在太少了,简直就是惜字如金,往往是他问了一堆问题对方仅仅用聊聊几个字眼就给打发了。
讲实话,穆拉维约夫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奇葩,他怀疑是不是充当沙皇的密探必须经过关注舌头的训练,否则话怎么可以这么少,感情又怎么能如此冷漠。
其实吧,遇到伊利亚之前穆拉维约夫并不觉得话少是缺点,他其实也挺喜欢话少的部下,如果再能力强点,那这样的部下就太完美了。
可是当他遇到了话特别少的监视者或者密探,让他根本没办法从对方嘴里探听到一丁点有用的讯息时他才会特别郁闷,才会特别不满意。
“上校,您对斯佩兰斯基伯爵有什么印象?这是一个怎样的人?”
不过穆拉维约夫也是不死心,虽然伊利亚嘴巴很严,但他依然是孜孜不倦地尝试打开他的话匣子,反正就是一路上问各种问题,看见什么就问什么,他相信就算第三部的训练再严厉也不可能真的打造出不露一点破绽的密探。
伊利亚抬眼望了穆拉维约夫一眼,这位伯爵除了因为政治立场不受尼古拉一世和保守派待见之外,让他印象最深刻的也就是话多了,看见什么问什么,就像个好奇宝宝似的。
不过伊利亚却没有丝毫不耐烦,因为他虽然是个沉默寡言的个性,但并不反感别人话多,在他看来喜欢说话问题很多并不是什么大问题,至少比他在圣彼得堡见过的那些明明一个屁都不懂,但却要故作聪明或者故作矜持维护所谓上级权威的傻蛋要强。
只不过伊利亚理解归理解,但回答这个问题时的态度却让穆拉维约夫蛋疼,因为他说:“我不认识那位伯爵。”
这话意思很明确,无非是说不认识阿列克谢自然就谈不到有什么印象,自然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伊利亚是最擅长用这样的方式让那些试图跟他套近乎或者套话的家伙吃瘪,穆拉维约夫已经不是第一个碰壁的人了。
不得不说在孜孜不倦上穆拉维约夫也是有两把刷子的,换做其他人这么碰壁早就放弃了,但他没有,对于伊利亚这个不是回答的回答,他是毫不在意,依然在不断地发问:
“是吗?您没有见过这位伯爵吗?据我所知斯佩兰斯基伯爵之前也在第三部任职,您也来自那里,不可能没见过吧?”
至于伊利亚,他的回答依然是简洁高效:“见过几次,但不认识,第三部很大,我们没有共事过。”
好吧,换做是别人估计要被这样的回答弄得吐血,但穆拉维约夫已经习惯了,所以他毫不在意地继续问道:“原来如此,不过既然您见过那位伯爵,多少都有点印象吧,那位伯爵就没有一丁点让您留有印象的东西?”
伊利亚平静地回答道:“没有。”
穆拉维约夫认定了伊利亚就是故意不谈阿列克谢的情况,这肯定是他的上级交代给他的,不然他不可能是这个三缄其口的状态。而这也从侧面说明上头真的很重视阿列克谢,或者说他这个负责视察的特使就是冲着这位伯爵去的!
在心中得出了这个结论之后,穆拉维约夫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作为一个改革的支持者,他自然不可能不知道斯佩兰斯基伯爵的大名,不管是老的那个还是年轻的这个,都给俄罗斯的改革派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穆拉维约夫见过老斯佩兰斯基伯爵几次,那位伯爵的一些思想和言论给了他很大的启发,可以说是他的启蒙者。只不过那位伯爵的结果并不是特别好,让穆拉维约夫每每为之扼腕。
而年轻的这位斯佩兰斯基伯爵给他留下印象还是近三五年的事情,当他在远东听说了阿列克谢的所作所为之后,那是佩服不已。虽然没有明确打出改革和废除农奴制度的旗号,可他在瓦拉几亚的试验无疑都是冲着这两个方向去的。
考虑到如今改革派的生存现状,阿列克谢的所作所为就更加难能可贵了,尤其是他还做出了一番成果,而且事后并没有被尼古拉一世严厉地追究,这样的成就就更加伟大了。
穆拉维约夫只要一想到当年他向尼古拉一世进言,要求废除农奴制度时的遭遇,就觉得老脸发红。当年尼古拉一世可没给他好果子吃和好脸色看,直接转身就给他从图拉州军政总督给撵到了西伯利亚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