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真几分假,笑道:“瑾瑜,你开玩笑吧?”
“看来,殿下是给不了了。”
“如此,便勿需多谈了。”
卫瑾瑜唇边浮起一抹轻蔑笑,转身而去。
萧楚桓死死盯着那道影子,笑意褪去,满是阴鸷。
雍王府侍从战战兢兢立在一侧,头也不敢抬,只低声道:“这三公子,是疯了吧,礼部尚书,那可是七卿之一,正二品……”
“你当他真是想要那个尚书位么?”
萧楚桓面色阴冷:“他这是故意奚落本王呢。”
侍从熟知雍王性情,闻言越发惶恐。
“呵,都到这种地步了,还在本王跟前拿乔呢。”
“卫氏不发话,便没人敢给他官儿做,我倒要瞧瞧,他能嘴硬到几时。”
卫瑾瑜仍旧在值房看书到深夜,一本书看到一半时,外头忽然传来敲门声。卫瑾瑜动作顿了下,起身过去打开门,果然见是那夜的那名管事。
卫瑾瑜跟着对方出了侧门,果然见到站在夜色里的韩莳芳。
“先生。”
卫瑾瑜照例要跪下行礼,被韩莳芳止住。
“直接说正事吧,吏部授职之事,你是怎么想的,可需先生相助?”
韩莳芳目光温润凝视着对面少年郎。
卫瑾瑜也坦然望着对方,顷刻,却摇头道:“瑾瑜不敢劳烦先生。”
韩莳芳像有些意外。
“这话怎么说的,你是怕连累先生?”
“你大可放心,我不会直接出手,如今我掌兵部、刑部,你若愿意,我可以直接让刘侍郎出面,以你父亲故交的名义,让吏部将你调入这两部任职。”
卫瑾瑜道:“自父亲故去,亲朋故交皆散,刘侍郎没有理由无缘无故照拂于我,以卫氏手段,很容易就能查出我与先生的关系。我不能拖累先生,也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坏了先生大计。”
少年微垂目,容色乖巧,言辞恳切。
韩莳芳叹道:“你如此懂事,倒教先生不知说什么好了。可授职一事,关乎你的前程,怎能说是小事?”
卫瑾瑜道:“瑾瑜一人之前程,与父亲所蒙受的冤屈相比,不算什么。只要能助先生完成大业,瑾瑜万死不辞。不过,如果兵部或刑部真有空闲职位,先生能不能帮忙安排另一人进去?”
韩莳芳问:“何人?”
卫瑾瑜终于抬头:“一名来自青州的寒门学子,名孟尧。”
“你与他交好?”
“我与他并无交情,只是觉得,此人是可用之才,如果不能留在上京,是朝廷损失。”
韩莳芳沉吟片刻,点头。
“这倒不是什么难事,不过,以他的家世背景,就算入了刑部、兵部这等机要部门,恐怕也只能从最底层的从九品做起。而且,我也无法给他任何照拂。”
卫瑾瑜道:“学生想,这个职位于他而言,已经是最大的照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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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查院值房。
大弟子杨清将一份名单捧到顾凌洲面前,道:“师父,这是今年报考督查院的学子,比往年足足多了二十多人呢。”
顾凌洲从头到尾扫了一眼,问:“这是全部名单么?”
杨清笑道:“距离报名结束只剩最后一天,有意愿报考的学子,应当差不多都已经过来报名了。而且,今年的状元、榜眼,都在报名之列呢。”
世家子弟多有家族帮忙安排官职,而督查院是唯一一个世家大族都插不进手的地方,因而报考学子以寒门学子居多,准确说,基本上所有通过殿试的寒门举子都会试着考一考督查院,便连已经得金殿授职的状元苏文卿,都报了名。
杨清禁不住称赞:“从六品的翰林院编修,也不算低了,且职位清闲,将来说出去是翰林学士出身,此子能不甘现状,有放弃这份清闲之心,来报考督查院,着实令人刮目相看。听闻最近雍王、赵王都步步紧逼,意图纳他入麾下,他可不缺前程。”
“寒门学生,能走到这一步不容易。今年督查院一共有几个空额?”
杨清便答三个。
顾凌洲颔首,沉吟须臾,道:“若是招不满,就给他留一个吧。”
杨清一愣。
督查院考试严苛,招不满是常有的情况,他没想到素来严厉的恩师,竟会破例设一免试名额。
因按照规定,金殿授职,只要满三月,得贵人赏识提拔,是可以转入其他部门任职的。
转念一想,恩师此举,可能也是为了帮助苏文卿摆脱赵王、雍王围堵的困局,便笑道:“能得师父如此青眼,这位宁州来的苏才子倒是好福气。学生记下了。”
见顾凌洲依旧在盯着那份名单,沉默不语,似有心事,杨清试探问:“可是有师父中意的学生,没在名单之列?”
然杨清已经提前看过名单,今年通过殿试的寒门举子,除了一人因丁忧返乡,几乎都已在报名名单里了。
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