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玄楼蹙起眉头,目光陡然冷冽,周身剑气猛烈晃动起来。
常言道,打狗还要看主人。这位龙族天妖一言不合,就要将乡肥打杀当场,显然没有将他这位养剑剑修祖师放在眼里。
又或者,这本就是一场杀鸡儆猴的下马威呢?
无论如何,陆玄楼都不可能让这位龙族天妖在他眼底下打杀乡肥,否则,他的威风何在?
“去!”
陆玄楼轻喝一声,有一柄飞剑自养剑葫芦掠出,有寒芒乍起,剑光骤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猛升空,笔直撞向覆压而下的龙爪。
刹那而已,飞剑就洞穿龙爪,然后竖直升起,直至天幕极高处,跳转剑尖,犹如一道闪电劈下,顷刻而已,就斩在龙族天妖身上,让其砸落大地,然后飞剑继续向下,在龙族天妖落地之处,斩出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
一位山巅境天妖来势汹汹,还来不及抖落威风,就被一剑斩得灰头土脸。
这一幕,直接让清贫山附近的剑修惊掉了下巴,瞠目结舌,不能言语。
“这就是清贫山那位蛟龙剑仙的杀力吗?简直比纯粹剑修还要可怕!”
有慕名而来的妖族剑修心有余悸,冷汗湿透衣衫。
事实上,绝大多数的妖族剑修,只知道桃山的那场问剑,陆玄楼斩落了桃花剑仙本体一截桃枝,未曾见过陆玄楼的惊天杀力。
任你是大剑仙,也不过是个养剑剑修,杀力再高,能高到那里去?所以来此清贫山的剑修,不乏想与陆玄楼问剑者。
然而,这一剑过后,这些剑修就息声偃鼓,没了心气。
一剑能将一位龙族天妖砍得不知生死,怎么就不能宰了一位云荒剑仙?
“魏七,你竟敢伤我?”
一声怒喝,一道身影从沟壑中暴冲而气,只是终究没敢大打出手,甚至都不敢靠近陆玄楼。
只见这位龙族天妖,身躯上有有一道深可见骨的剑狠,从龙颈蔓延至龙尾,血肉绽开,狰狞无比。
“伤你算什么?”
陆玄楼不屑冷笑,收回飞剑,悬浮在身侧,然后负手立于虚空,犹如一尊神只,冷冷说道:“还敢在我清贫山放肆,本剑仙就宰了你下酒。”
“魏七,你清贫山要与我龙族为敌不成?”
这位龙族天妖冷声质问,他打杀乡肥,不过是想给这魏七一个下马威,谁能想到,这魏七竟是悍然递剑,让他颜面扫地。
方才那一剑,若非那魏七先落剑逆鳞处,消耗半数剑气,此刻的他恐怕已经尸首在两处了。
这位龙族天妖心有余悸,知道他压不住陆玄楼,只得搬出整个龙族来。
就在这时,柳佐与黄莺去而复返,看着这位龙族天妖凄凄惨惨的模样,忍不住开坏大笑。
这位龙族天妖名为敖巳,在桃山与龙族的争斗中,打杀了不少剑修。
柳佐戏谑问道:“敖巳,你龙族既然有这么大威风,早不早与我桃山问剑一场呢?”
龙族拥有有两位十境巨头,数位山巅境天妖,是妖族最强大的种族之一。
然而山外青山,天外青天。强如龙族,依旧有不敢轻易招惹的存在。
以前是天妖狼,现在是天妖狼、桃妃。
一个是妖族霸主,一个是十境大剑仙,这两者都拥有斩杀妖族始族巨头的战力。
敖巳怒道:“柳佐,这是我龙族之事,与你桃山无关,你休要胡搅蛮缠。”
“我辈剑修,同气连枝。”
柳佐指着陆玄楼说道:“他是剑修,我是剑修,都是剑修,他的事就是我的事,怎么就与我没有关系呢?”
敖巳怒道:“柳佐,我看你是成心与我作对?”
“是又如何?心里不爽?那就练练?”
柳佐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唯恐天下不乱。
“怕你不成?”
敖巳搙起袖子,就要大打出手,先前丢了的面子,在柳佐这里找回来,其实也不错。
陆玄楼摇头说道:“柳佐,桃山与龙族之间的矛盾,我不想掺和,也请你不要给我添麻烦。”
柳佐尴尬一笑,他确实是在给陆玄楼添麻烦。
一位有望立教称祖的大剑仙,龙族没有道理让他流落在外,所以敖巳此番前来清贫山,应当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请这位大剑仙去往龙族祖地。
只是龙族向来自视甚高,桀骜跋扈,敖巳又是其中佼佼者,看中魏七的剑术、杀力,又瞧不上魏七的蛟龙出身,所以言语轻辱,闹得很不愉快。
柳佐就想着火上浇油,彻底断了魏七前往龙族祖地的可能。
魏七杀力如何?柳佐心知肚明,若是有朝一日,他以龙族剑修身份问剑桃山,柳佐只是想想,就觉得愁人。
陆玄楼看向敖巳,淡然说道:“说说吧,来我清贫山,所谓何事?”
敖巳直了直身躯,掏出一幅龙气澎湃的卷轴,清了清嗓子,朗声说道:“蛟龙魏七,速接法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