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场问剑过后,双方虽然各有胜负,却无伤亡。
每至生死攸关时候,双方都有十境巨头出手,将己方年轻修士拉拢身边,转危为安。
“如此问剑,其实没有多大意思。”
帝无百无聊奈,抱着后脑勺,兴致缺缺。
“其实有些意思。”
妖族始族巨头相柳轻笑说道:“两族年轻一辈问剑,是开胃菜,也是先锋战,倘若我妖族年轻修士能大获全胜,我妖族大军必然士气大振,接下来攻伐界关,有百利而无一害。”
帝关摇头笑道:“七八场问剑,妖族虽然赢多输少,但也算不上大获全胜。如此说来,是我等让诸位前辈失望了。”
妖族始族巨头相柳不置可否,继续说道:“你们这拨年轻修士,修行一事,从来都是顺风顺水,每每遇事,皆有强者撑腰,所以你们这拨年轻修士,虽然问拳问剑次数极多,却鲜少有生死厮杀,杀意不足,杀心不中,故而杀力有缺,难堪大任。”
帝无没有说话,只是频频点头,只觉得相柳所言不虚。
“只是这般练法,怕是练出什么花样来?”
同族问拳,是为切磋,点到为止。与人族年轻修士问剑,老似生死厮杀,不过有十境巨头兜底,性命无忧,就不算生死厮杀。
“所以这场问剑,就是一个幌子。”
妖族始族巨头相柳缓缓起身,抬头远望,正好瞧见那位年轻皇帝出现在界关城头,伸手一指,轻笑说道:“我等此番前来,只为此一人而已。”
帝无顺着相柳所指,遥望界关城头,轻笑说道:“那就是陆玄楼?人族始帝的传承者,瞧着也不怎么样?”
“这话也就你说说!”相柳轻笑说道。
陆玄楼虽然是人族始帝传人,且身怀纯粹真龙血脉,天然压胜妖族修士,那怕是相柳这等血脉强悍的远古天妖和那些境界高深的妖族始族巨头,其实都不例外,或多或少,都要被陆玄楼压胜一二。
但是帝无,却是一个实打实的例外。他是云荒气运之子,分量嘛,与陆玄楼一般重,两人要分生死,只看境界高低、杀力强弱、底蕴深浅。
“此人可不好杀啊!”
帝无唏嘘不已,且不说陆玄楼那高处天幕的杀力,就说界关城头的人物十境巨头,还能看着陆玄楼身死当场不成?
“我妖族大军即将攻伐界关,有龙凤盘踞与城头,总归不是没事,所以不还好杀与否,都要试一试。”
相柳轻笑说道:“你们只管问剑,让陆玄楼走出界关,我与蛊雕自有杀伐谋略。”
…………
界关城头。
陆玄楼走上界关城头,径直来到司空小楼身侧,一番仔细探查,才放心下来。
司空小楼负伤极重,却没有伤及大道根本与性命,静心修养一段时日,就能恢复如初。
“怎么回事?”
陆玄楼看向姜斐,面容平静,语气尤为平缓,目光犹如一潭死水,没有任何波澜。
只要是熟悉这位年轻帝王的人都清楚,这位年轻帝王越是平静,怒气就越大,杀心就越重。
姜斐顿时惊出一声冷汗,浑身上下,处处都不自在,心中叫苦不迭。
陆玄楼前脚才让他护好司空小楼,司空小楼后脚就负了伤,陆玄楼不剥了他的狗皮,也得打断他的狗腿。
姜斐硬着头皮说道:“有妖族修士指名道姓,要与你问剑,言语之间,似是要你的性命,小主气不过,出城与那妖族修士厮杀,所以受了伤。”
“那你呢?”
陆玄楼的目光依旧冰冷,问道:“小楼出城与妖族修士厮杀,你在做什么?”
姜斐委屈说道:“此番问剑,是捉对厮杀,我插不上手啊!”
陆玄楼冷笑说道:“与妖族讲规矩,你的脑子被狗吃了吗?”
“我……”
姜斐顿时哑口无言,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陆玄楼这是摆明了不打算讲道理了。
就在这时,司空小楼伸出手来,轻轻拉扯陆玄楼的衣袖,低声说道:“是我技不如人,不怨花狗的。”
陆玄楼不为所动,只是对着姜斐说道:“君辱臣辱,君伤臣死,你该明白这个道理。”
姜斐默默点头。
他长久未曾跟在这位年轻皇帝身边,此刻才明白,眼前这位杀伐果断、唯我独蹲的年轻皇帝早就不是那个很好说话的年轻剑修了。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陆玄楼转头看向界关城外的数十位年轻妖族,问道:“是哪个伤了小楼?”
“是他!”
姜斐伸手指向一位年轻妖族,继续说道:“此人是龙族少主,山巅境天妖,身负真龙血脉,皮糙厚肉不说,那一身龙鳞更是水火不侵,万法难伤。”
陆玄楼淡然说道:“好,那你就去宰了他吧!”
姜斐闻言,脸色苦楚,愁云惨淡。
若是以前,他还是那位高高在上的阴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