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玄子前脚离开那座小城,闻溪就已经知晓前因后果,而第九知等四位新晋十境巨头还被蒙在鼓里,高下立判。
由此可见,闻溪究竟是何等神异人物,无数人将闻溪视为未来的九州天下剑道第一人,甚至是九州天下第一人,也就说的通了。
闻溪御剑南下,众人皆是不明所以,满头雾水。
牧九州试探出声,虽有一问,却也不是很自信,“难道是老剑仙没能打赢离黄泉,三教祖庭要请闻溪出剑?”
“闻溪将来的大道成就必然在你我之上,可她毕竟只是九境巅峰大修士,虽然极有可能以九杀十,可倘若那人是离黄泉,她未必能比老剑仙做的很好。”
青家大家长微微摇头,闻溪是独一份的剑修,那位老剑仙就不是凤毛麟角的的剑修呢?
“不是离黄泉,那就只能是陆玄楼了。”
牧九州叹气说道,只觉得陆玄楼可怜,竟招惹了闻溪这等人物,那怕他与魏帝陆啓有旧,和陆玄楼也算有一份香火情,此刻也不敢节外生枝。
如今的闻溪还不比老剑仙,斩不得离黄泉,还斩不得他牧九州吗?
且不说骇人听闻的以九杀十,就说方才,萦绕在闻溪周身的浓郁武运,就是他们四位新晋十境巨头加在一起,也略有不如,这也就是说,此刻的闻溪,想在何时何地跻身十境巨头,就能在何时何地跻身十境巨头。
于闻溪而言,以九斩杀都极有可能,以十杀十,或许就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所以不是牧九州不念香火情,而是这帮他帮不起。
一道剑光南行,一道长虹北走,在红叶秋山不期而遇。
“闻溪这是冲离黄泉去的?”
牧九州惊呼出声,“三教祖庭就真没能赢过离黄泉?”
与此同时,第九知和青衫客对视一眼,不由分说,就各自施展手段,如追星赶月一般,极速南下。
即便离黄泉赢过老剑仙,也胜过三位三教十境巨头,可此刻还能走多少余力?
离黄泉一败,南域魔道将不复存在,所以无论如何,他们都不能让闻溪此时出剑。
“我们也去凑凑热闹吧!”
牧九州轻笑说道:“若是因为我们一时懈怠,耽搁了三教祖庭谋划,只怕要被兴师问罪啊!”
“三教祖庭若是这般不讲道理,那九州天下就是而今的气象了。”
青家大家长轻轻摇头,三教祖庭虽然为九州天下立下许多规矩,但大抵都是好规矩,而三教祖庭最讲规矩,最重道理,所以深入人心。
“不过,该去还是得去。”
…………
红叶秋山,那满山剑气已经浓郁到不可思议的地步,所以剑气极重,将大地压的瓷实,让整座山都下沉数百丈。
而在红叶秋山的天幕处,有两道身影隔空对峙。
“此事与你无关,让开!”
闻溪神色平静,语气淡然,竟是没有将离黄泉这位十境巨头放在眼里。
离黄泉微微摇头,轻笑说道:“我答应过魏帝陆啓,保陆玄楼不死,还请大剑仙给我一分薄面。”
闻溪轻轻点头,随即说道:“那就问剑吧。”
离黄泉苦笑不已,“闻溪大剑仙,道理不是这么讲的啊!”
闻溪淡然说道:“我不是三教修士,道理不在嘴上,我是剑修,道理全在剑上。”
离黄泉说道:“道理不在嘴上,也不在剑上,而在人心,如此道理,才是道理。”
闻溪摇头说道:“人心的恩怨,哪是道理能说清楚的?”
离黄泉说道:“可是再我看来,你与陆玄楼虽有恩怨,却也不至于你死我活,还可以坐下来,好好谈一谈。”
闻溪仍是摇头,说道:“这没什么好谈的。”
“我倒是觉得大有说法。”
离黄泉说道:“剑道绝巅是什么?是孤独,是寂寞,是高处无人与我说话。”
“你闻溪是天下独一份的剑修,将所有人远远抛在身后,从来都没有对手。”
离黄泉笑道:“我且问你,这样的闻溪能走多远,能登多高?”
闻溪沉默不语,强者真正的孤独,是没有可堪一战的对手,是没有足够分量的试剑石,大道不能更高更远。
“如今还有老剑仙在前,你还有去处问剑,可等有一日,你越过老剑仙,身前无人,身后更无人,你该往何处问剑呢?”
离黄泉循循善诱,道:“而今好不容易出了个陆玄楼,紧紧跟在你身后,能与你大道同行,共行共远,共登共高,你却要杀了他,这是什么道理?就为那点男女情事?”
“即便说到这里,我就再说些你不爱听的。”
离黄泉轻笑说到:“我辈修士,千年万年,最缺有情人。既然已是阴差阳错,不如将错就错,与陆玄楼皆为道侣,于你而言,其实是一件极好的事情。”
“看来你是一定要与我问剑了!”
离黄泉哪壶不开提哪壶,让闻溪恼羞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