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
弘时接着说:“宫里最近在搬家,等他们腾空了咱们住进去。”
四福晋跟满屋子女人说:“收拾东西吧
,悄悄的,别大张旗鼓,别让人说你们张狂。”
周围一片应答声,大部分女人离开,几位侧福晋也退下了,四福晋看着这几个庶子问:“还有什么事儿?”
弘时眉头紧锁,把八阿哥的言行说了。
他讲:“这事儿不好弄,我大哥说这是皇玛法的葬礼八叔才没闹事,只怕将来不好说了。”
弘昐讲:“嫡额娘,您和弟弟们都别想那么多,把今儿的事儿办好,明日的事儿预备着,这就够了,想太多反而徒生烦恼。”
弘昼点头:“就是就是!”
四福晋说:“都准备好,明日一早进宫。”
晚上各处戒严,八旗是军事组织,朝廷养着八旗,男丁生下来就领钱粮,目的就是让他们拱卫皇城。虽然上层权贵都知道武备废弛,然而不能否认眼下的八旗还是有战斗力的。所以在皇权交替的关键时刻,各处宵禁,街上还要有严密的巡逻。
就在这种关键时刻,有人在街上狂奔,妆若疯癫,被人拿下后发现这位身份不低,是十七阿哥!
这消息立即报给了十三阿哥,十三阿哥睡不着,立即在步军衙门见了十七阿哥,问他:“大晚上你不回府不守在宫里,打算夜奔到哪里去?”
十七阿哥说不出来,但是他很惶恐,现在反应过来自己这行为很不妥当,瞬间吓的魂飞魄散。拉着十三阿哥说:“十三哥,汗阿玛没了我心里惶恐,我也不知道出宫后为什么不回家,我……救救我。”
十三阿哥叹息一声。
这一晚上很多人不曾休息,天不亮开门的时候,皇亲权贵一股脑儿进城进宫,海棠从金库回来,觉得十分疲惫,还是强撑着在宫门前下马小跑着进宫。
乾清宫里面守灵守了一夜,大家都没睡,个个是一脸油汗,衣服都是皱巴巴的。三阿哥的年纪大了,有些受不了,显得憔悴萎靡。
海棠进来,她也割了辫子,摘下帽子在康熙的遗体前磕头。
十一阿哥问:“姐姐你去哪儿了?怎么不来一起守着。”
海棠把纸放进盆里烧着,就说:“我去金库了。往日都是我处理大事儿,国库里有多少钱我知道,眼下汗阿玛的事儿动用哪里的钱?”
新君说:“自然是内务府的银子。”
八阿哥说:“这是国葬,该用国库的银子。”
新君说:“朕乐意花自己的钱你管得着吗?”内务府负责皇家,大行皇帝不仅是把江山留给了新君,内务府也留给他了,老爷子的所有私房钱都是新君的了,新君花钱名正言顺,八阿哥目瞪口呆。他在此时彻底明白皇父在不在的区别了!呆呆的看着康熙,此时才明白有没有这一层身份太重要了!
这就是名分已定,这就是名分的重要之处。
新君跟海棠说:“内务府总管预计花费二十万,朕昨日让内务府出面张罗了。”
海棠点头:“那我就不用再去国库了,昨日清点完后封印了各处。”
新君点头,大家看着他们兄妹有商有量把这件事怎么办怎么花钱都说完了,全程没人能插上话了。
海棠说完表示要去给太后请安,就说:“我去后宫一趟,去去就来。”
海棠走后,弘杲进来磕头,新君搂着他的肩膀说:“你们随着你们大哥哥一起叫朕皇阿玛,朕看你们都是一样的。”
弘杲也没客气,当时就改口。
十一阿哥想起老爷子待雅尔江阿和保泰的亲近模样,再看看新君和弘杲,真是如轮回一样。真的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啊!
他看着面前躺在床上的康熙,心里默默地说:汗阿玛,人间不值得留恋,您走好!!
外面此时响起了哭声,大阿哥到了,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进来,进门扑到遗体的另一侧,趴在灵床上拍着床板大哭,哭着拿脑袋梆梆撞床,被十六和十七赶紧拉住。大阿哥也是一个老头子模样,眼睛浑浊胖的走路都喘,被拉开后眼泪不住地流下来。
老兄弟被拉着坐在椅子上,此时外面送灯进来,新君说:“两位哥哥,送汗阿玛的时候……”
废太子说:“能出来看一眼汗阿玛都知足了,哪里还敢盼着送灵。”说着对儿子们说:“跪下拜见嗣皇帝,到时候你们跟着嗣皇帝送你们玛法。”
弘皙动作稍微迟缓了一下,他身后的弟弟们都已经拜下去了。
新君看二哥如此态度,立即表示会照顾侄儿。废太子看着康熙,眼泪一串串掉下来,扶着几个小儿子再次磕头后离开了。
大阿哥则说:“我老了,又是罪人之身,也不去了,弘昉你去吧。”
说着费劲站起来,他的老太监来扶着,他去灵前磕头后起来,转身看看八阿哥。八阿哥敢在新君梗脖子,在大阿哥跟前则显得人畜无害,低头谦卑打招呼:“大哥。”
大阿哥文绉绉地拽了一句:“八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