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旬日之后大朝会,再行定下根基!”
始皇帝嬴政自帝座起身,观殿不住争论的两位枢重臣,并未语落评判,相邦所语、廷尉之言……连日来,其实自己已经知晓。
可群臣不为知晓。
如今诸般事提出来,先行公议,群臣议政,再行断绝,定下国政根基之事,不着急一时。
说着,便是离开帝座,自旁侧殿门离去。
留下咸阳宫正殿内的群臣武。
……
……
“相邦之言!不无道理!”
“廷尉之言,也不无道理。”
“郡侯以为当如何抉择?”
半个时辰之后,兴乐宫厅殿内,始皇帝嬴政于上首批阅政令书,国事每时每刻都有,涉及国政根基之事,不为着急。
国政根基之事。
相邦、廷尉争锋,嬴政喜欢看到这个场面,却对于那个结果难以决断,虽然皇弟也说了许多,自己也能够明白。
然则,道理是道理,明悟是明悟,想要做出真正的决断,还是有不小难度的。
“哈哈,蒙毅你今日也在咸阳宫,于相邦、廷尉之言,可有所得?”
周清朗朗笑道。
对着上首一礼,并不直接应下,看向殿与列随伺的长史蒙毅,轻问道。
“蒙毅,你说说两者孰优孰劣?”
嬴政亦是视线落在蒙毅身上。
蒙毅跟在自己身边多年,应该能够触摸自己的心思,或许可以给予自己不少参照。
“陛下!”
“郡侯!”
“这等国政根基要事,蒙毅不敢妄言。”
着今日大朝会尊贵袍服,蒙毅闻此,连忙起身,礼仪落下,摇摇头。
虽有所觉,却不可言之。
“这……这可不是陛下和本侯期待的回答。”
周清摆摆。
虽不是蒙毅这个层次可以做出决定的,但……说上一说还是无碍的。
“事犹未定,如何不可言之。”
“朕仍为迟疑。”
嬴政轻笑。
虽懂得分寸,却如皇弟所言,不是自己所想要的答案。
“陛下。”
“如此,蒙毅斗胆一言。”
“两者之决,既在于封国诸侯、郡县一体,又不在二者。”
“大周之所以百年便势衰,乃是因为大周所能够掌控之力不强,乃大周天子权威不显。”
“且诸侯国日益强大。”
“郡县一体,则一应大事决断于咸阳,不会出现封国诸侯异心之举。”
“亦是如百多年来,历代秦王对于巴蜀之地、关外之地、陶地的治理,虽有重臣所领,可一应权柄仍落在咸阳。”
“是以,如郡侯多次所言,国政根基之要,乃是收拢权柄于咸阳,令武之事秩序运转。”
“如此,方可为大秦国政根基。”
蒙毅又是一礼。
整理思绪,将所言一一道出。
“哈哈哈,如你所言,似乎两者皆可?”
周清大笑。
蒙毅这番言论,看似有理有据,实则仍没有任何确切的答案落下。
“这……,记得郡侯曾有提及,封国诸侯与郡县一体,皆有利弊,如同万物阴阳,都没有完美之法。”
“相邦所言,燕国、齐鲁、江南之地,相距咸阳甚远,果然接下来诸国流亡之人复辟,则咸阳不能够做出及时的应对。”
“大秦虽有百万铁骑,远水难解近渴。”
“廷尉所言,秦法如一,蒙毅以为,无论燕地、齐鲁是否为封国诸侯,都可施为秦法,并行不悖!”
蒙毅亦是浅浅一笑。
让自己做出评判,当真不好做下。
封国诸侯!
郡县一体!
各有优劣。
且相邦所语封国诸侯同上古代以来众封建又有所不同。
“朕……其实倾向于李斯之论。”
“蒙毅之言,朕也知晓。”
“王绾之论,朕也可以知晓,相邦之心,并无私心,只是政见之论不同罢了。”
“郡侯之意,朕也知晓,郡侯是想要在燕国、齐鲁、江南设立封国,虽为封国诸侯,却秦法如一贯彻,收拢封国诸侯权柄。”
“令其迥异郡县,却又非大周封国诸侯之尊贵。”
“以封国诸侯拱卫央,遏制诸国复辟之力,果然它日做大,咸阳也有足够之力,与之推恩,分化封国诸侯,趋同郡县。”
“封国诸侯、郡县一体,根本在于法术势。”
“朕……或许知晓该如何做了。”
始皇帝嬴政长叹一声。
如大周众封建那般得封国诸侯,已然远去。
设立崭新的封国诸侯?
未免显得有些奇怪。
法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