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低声道:“令史,宫里好像出事情了。”
卢毓一惊,道:“什么事情?”
小吏摇头,越发低声道:“宫里好像在查什么事情,有大长秋的人来盘问了几句,似乎与最近进出宫的人有关。”
卢毓想了想,道:“与我们无关的话就不要多嘴舌。”
“是。”小吏连忙应道。
卢毓进了值房,扫了一眼,道:“有什么新奏本吗?”
小吏站在他边上,指着桌上的几摞奏本,道:“令史,这些是吏曹的,这些工曹的,这些是鸿胪寺的,这一些是太常寺的,这些,是兖州、青州……”
卢毓伸手拿起几本,看了看署名,有些困惑的道:“一曹一寺有这么多?”
小吏表情纠结了一下,道:“是。有很多琐碎的事情,应当在各曹、寺解决的,今天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上书了。”
卢毓稍稍一想就知道为什么,大概是因为在‘建安五年施政纲要’中,明确罗列了‘吏治’的要求,这是争着抢着表现了。
卢毓摇了摇头,道:“先送去给尚书台,让尚书台细分后再给陛下。”
小吏应着,而后俯身低声道:“谏言立后的奏本还在增加,尚书台那边刻意压了不少,没有直接送过来。”
“我们不要掺和。”
卢毓拿起笔,道:“待会儿你去一趟工曹,将他们治河修路的计划表拿过来,陛下是今天要的。”
“是,小人这就去。”小吏应着。
卢毓拿起笔,开始做他的事情。
去了一趟蔡公府,想必蔡邕以及孔融便会分寸,不会胡来,强行打乱宫里的计划。
这会儿,尚书台同样忙碌不停,一道道政令变成了公文,分发向大汉十三州。
即便那些名义上属于大汉,实则自立的州,尚书台也没有忽略。
钟繇从他值房里出来,与迎面的荀攸打了招呼,进了荀彧的丞相值房。
“丞相,各曹、寺需要的钱粮数目统计好了。”钟繇递过一道文书给荀彧,道:“各州的在这一两天应该会统计好,比我们预计的要多得多。”
荀彧拿过来,扫过总计的‘一百七十万万’,直接放下,道:“各州要的只会更多,暂且不用管。豫州刘繇的奏本到了吗?”
钟繇刚要说话,荀攸带着两道奏本进来,道:“还要再等,不过我接到了他一封私信,说是其他可以等,赈灾的钱粮必须到,否则必会生乱。刘备也上书,所筹钱粮不足五万大军所需,请求朝廷拨付钱粮。”
钟繇沉吟着,道:“徐州那边也不能大意,张辽虽然没有上书,但宫里给禁军大营又拨了五万缗,大部分应该是给徐州的,张辽是在陛下跟前待了几年的人。”
荀攸头疼不已,道:“我与钱庄的刘巴谈过了,年中的时候,还能挤出十万万给我们,再多,就得请示宫里了。”
“就十万万,”
荀彧不想一而再的向宫里要钱,这不是一个正常的朝廷应有的举措,会显得尚书台无能。
他想了又想,道:“再举债吧,这次手笔大一点,利息给的高一点。”
钟繇不喜欢这种借债过日子的方式,道:“未来几年,朝廷用度会大幅度增加,税收反而会减少,或许五年都未必有还钱的机会。”
荀攸道:“还有一个办法,朝廷官员的俸禄,一些富裕的地方加一些税,总体控制的,影响不会太大。”
荀彧果断摇头,道:“不妥。这种时候,决不能加税,削减官吏的俸禄同样不妥。借吧,尚书台兜底,时限尽可能的长一点。”
钟繇默默点点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大汉朝在先帝之前,弊政丛丛,国库早就崩溃了。
当今继位以来,勠力废除弊政,以求中兴大汉,但问题太多,病苛太重,税赋无法短时间内恢复。
好在,大汉朝的士族大户很多,也非常有钱,凭借着朝廷以及朝臣们的威望,加上朝廷作保,总能借到一些,不至于沦落到加税那条绝路。
荀攸神情渐渐冷漠,道:“这一次,不能只在洛阳以及周边去借,北方八州,我看一个不能少!”
钟繇看着他,顿时会意他的意思,斟酌着道:“用这种方式甄别,倒也未尝不可,但他们如果真的借了,朝廷很多事情,反而不好做了。”
荀攸嗤笑一声,道:“朝廷借的,跟地方官员有些什么关系?”
钟繇一怔,这个说法,有点流氓了。
荀彧稍加思索,道:“好。由户曹来办。而且要快,不能片刻耽误。”
钟繇点头,道:“对了,我观三羌那边归附的意思更加坚定,尤其是马腾,不止派了其子马超入朝,还带了重礼。”
“刘表那边,虽有蛇鼠两端之嫌,暂且应无碍,可以用些手段。”荀攸接话道。
荀彧道:“还是以陛下之意为要,恩威并重,不能示弱。”
钟繇应了声,道:“确实当如此,朝廷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