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衡连连摆手,“我可从没说过你是谁。”
叶知瑾心中一慌,她一个不慎,不小心说漏了嘴。
眼前老者便是神医翁同,她上一世曾见过翁同,这一世并没见过。虽说翁同曾在大清山马车里给她治过病,但她那会儿还晕着,不可能见过翁同。更不可能说出翁同名字。
“翁神医医术无双,名满天下。听太后说,最近一直有神医在给皇上治病,我猜便您便是翁神医。”叶知瑾赶紧补救。
翁同这才将好奇的眼睛藏回褶皱里,伸手摸着下巴雪白的胡须笑道:“嗯,还是丫头说话好听,不像赵渐那臭小子,成天让老夫做这做那,还没个好脸色。”
翁同似乎对叶知瑾一番恭维很受用,大方道:“丫头放心,有老夫在,别说这小小病症,老夫还会将你身子调理好。来,先把这颗药吃了。”
说着从药箱里拿出一粒黑色药丸递给叶知瑾。
叶知瑾接过药丸,裴衡赶紧端来水。
“丫头,记着以后千万别着凉。”翁同见叶知瑾服下药丸后说道。
“多谢神医,我记下了。”叶知瑾朝翁同微笑道。
翁同起身走到桌前坐下,边写药方边问裴衡:“我说裴衡,你小子怎么在这儿当差?赵渐石不要你了?”
“王爷哪能不要我,我在这儿有任务。”裴衡解释道。
“任务?”翁同手一顿,回头看了眼躺在床上病怏怏叶知瑾,冷笑一声,“哼,守着个丫头算什么任务?裴衡,我看是赵渐石那小子看上这丫头了吧?”
叶知瑾赶紧闭上眼睛,装作什么都没听见。
翁同和裴衡离开前,叶知瑾已沉沉睡去。翁同和裴衡走后,冬儿悄悄进了屋,拿起桌上药方又退了出去。
不知过了多久,叶知瑾醒来时发觉外面天色已黑。她伸手摸了摸额头,热已经退了,而且身上还有了力气。叶知瑾很高兴,心想:翁同不愧是神医,果然名不虚传。
“姑娘醒了。”冬儿挑起帐帘探进头来。
“冬儿,什么时辰了?”叶知瑾问。
“过了亥时,姑娘睡了一天,现在饿了吧?我这就让春儿拿吃的来。”
叶知瑾也感觉自己饥肠辘辘,忙说:“快去,我真得饿了。”
春儿很快端来膳食,叶知瑾自己披衣下床,坐到桌前用膳。
病好了,喂口也好,叶知瑾很快吃完东西,但这会却再也睡不着,便让冬儿将烛火拨亮,又拿来四块浮光锦仔细观看。
按理来说,浮光锦一般用作缝衣裁被,花样纹路都十分有规则。而眼前这四块浮光锦上的纹路却歪七扭八,毫无美感。
叶知瑾在灯下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只得又让冬儿将浮光锦收好。
朝堂风云变幻,朝登天子堂,暮为田舍郎随时都会发生。这种事发生在别人身上不奇怪,如果发生在赵渐石身上,那便会让人惊掉大牙。
早朝时,赵康让朝臣们说说对北越合亲一事的看法。朝臣们分成两派,有赞成与北越合亲,也有反对的。
赞成合亲的认为:北越与大康恢复邦交,能减轻北尧关边关压力。
北尧关屯有四十万驻军,每年军费耗资过大。如果与北越修好,便可适当裁撤部分守军,从而减少军费支出。另外,大康也可从此与北越恢复通商,对百姓,对朝庭都有利。
不赞成合亲的认为:北越多年不与大康往来,忽然提出合亲太过突然,怕另有他图。
况且合亲并不能解决所有问题,北越过去也曾与大康合过亲,但仍旧出兵攻打过北尧关,当年那些战死在北尧关士兵不在少数。
赞成合亲与不赞成合亲的双方各抒己见,理由听着都很合理。然而令人意外的是,一向谨言慎行的右相曹元,此次竟明确表态,赞成合亲。
曹元对赵康道:“臣以为北越主动与大康修好,实乃幸事。为此大康也应同意与北越合亲。的确,合亲不能解决所有问题,但同意合亲,可以向北越表明我大康之诚意。还请皇上三思。”
与曹元赞成合亲不同,刚刚升任左丞相黄兆全,与曹元意见完全相反。
黄兆全对赵康说道:“皇上,北越此次忽然派使者来大康,到底是真心与大康交好,或是另有他图,眼下尚不得而知。大康过去也曾与北越合过亲,但北越仍出兵攻打大康,说明合亲并不能阻止战事。臣不赞成合亲,一来,即便合亲,我们也不能减少北尧关守军。二来,成王乃是大康亲王,花瑛是宜国公唯一的嫡女,是否合亲,我们也应该问过他们的意思。”
左、右丞相各执一词,朝臣们又开始争论。
赵康见时机已到,这才朝底下摆摆手,“诸位,朕已决定合亲。但朕只同意成王娶北越公主,不会将花瑛送去北越。”
皇帝忽然说话,朝臣们纷纷住了口,原来皇帝已有决断。
就在所有人以为此事就此定下,赵渐石却突然开口道:“皇上,臣不娶北越公主。”
朝臣们都愣了,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