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牌那头回过神来:“但也不好说那头老鬼是不是真个没死……”
“有可能。”
佘龙定了定神:
“此事万逐流想必早已知晓,他迟迟不发,或许也怀疑是那头老鬼……”
“还是要试探一二。”
令牌那头,严天雄微微皱眉:“龙王……”
啪
光影崩散。
一处荒山野庙里,看着失去颜色的令牌,严天雄也不意外:
“老家伙还是这么谨小慎微。”
“武道唯争,这老家伙胆子太小,这辈子无望打破天罡了,可笑,他当年亲手指点的三个后辈,居然出了两大陆地神仙!”
篝火旁,正在烧制熊掌的红衣女子也才从惊讶中回过神来:
“这么一想,妾身都想拜到他门下求指点了。”
“我也想。”
瓮声瓮气的声音传来,已缩小到八尺高低的,白面大和尚走进破庙来:
“教主,要绕道吗?”
“……先等等。”
严天雄捏着下巴上的山羊胡:
“当世,再往前推几百年,能拔除万逐流刀意的,也只有那头老鬼,他莫不是真没死?”
“教主若是忌惮,何不一试?”
白面大和尚瓮声道:“九大法主付出那般大的代价,他即便不死也必重伤难痊,怕他个鸟甚?”
严天雄眼神一动:“那,象王你……”
“……教主要我死,我便去死。”
“……”
严天雄转移视线,看向那红衣女子:“鹰王轻功举世无双,大宗师也追不上……”
“教主舍得妾身去吗?”
红衣女子泫然欲泣,态度很明显。
开玩笑,那老家伙是什么人,她怎么敢招惹?
“那谁去?”
严天雄并不在意几个属下的反应,加入邪神教的他宗高手,包括他自己在内,又有哪个不怕死的?
“何不上禀诸位法主?”
红衣女子试探着回答。
“对,上禀诸位法主!”
白面大和尚顿时附和。
“嗯……”
严天雄略微一沉吟:
“如此,先通知‘千阴法主’,他与摘星楼那头老鬼仇深似海,知晓此事,必会遣人前往……”
有了决断,严天雄当即吩咐,待得两人离去之后,他想了想,自怀里取出一枚令牌,真气催吐,凝神传音:
“万兄……”
……
……
纯罡峰上,烟火缭绕,打铁声此起彼伏。
“将辨矿、打铁、淬火、打磨等分门别类,铸兵的效率能提升很多,只是,这样很难出铸兵大师。”
从铸兵场中走出,雷惊川传音点评着。
“龙虎寺以丹药闻名天下,铸兵上自然要差一些,论及铸兵,三昧洞,朝廷才是当世最强。”
山崖处,经叔虎盘膝而坐,似在搬运真气。
这已经是他们来到龙虎寺的半个多月后了,有大宗师出手拨弄紊乱的气脉,又有黎渊精心调养,两人的伤势已好了大半。
“话虽如此,但以龙虎寺的势力,只要开口,未必没有神匠投效。”
看着空中飘荡的烟火,雷惊川颇为可惜,这纯罡峰上很多铁料让他都有些眼热。
神兵谷哪怕是以铸兵闻名,论及铁料储备,也远远无法与龙虎寺相比。
“炼丹才是暴利,龙虎寺未必瞧得上铸兵这点收益,毕竟神匠难求,哪怕是朝廷、三昧洞,又有几个神匠?”
经叔虎缓缓调息,张口一吐,在空中留下一道长长的痕迹:
“这对咱们是好事。”
“也是。”
雷惊川也没太纠结,只是有些惋惜那些珍稀铁料而已。
“听说谷主此次来,很是谈下了一些大单子?”
“嗯。”
经叔虎颇有些感慨:“黎小子的面子太大了,谷主这次接下的单子,足够咱们日夜不停的打上十几年了!”
这几个月里,公羊羽、风中已很忙碌,酒宴参加了不知多少场,谈下了大批的铸兵单子。
不止是龙虎寺,衡山道内的四大州宗、其他府宗,甚至于衡山之外的不少宗门,都与神兵谷做起了买卖。
“祖师庇佑啊。”
雷惊川颇为唏嘘,又不免嘲讽了几句:“若非老夫慧眼识珠,你当年甚至不想传他铸兵术……”
“闭嘴!”
经叔虎脸色一沉。
“嘿嘿。”
雷惊川心情很好,他这辈子唯一压过经叔虎的,就只有眼光了。
“黎小子距离成为真正的神匠,就只差一口亲手打出来的神兵了,算算时间,也快了吧?”
“……嗯。”
经叔虎心下有些复杂,他传黎渊铸兵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