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那天你们很久没回来嘛,我就一直问……那孩子大概也是不会说谎,或者不会对我说谎吧,反正就大致说了你送她三色堇的事情,还有那些话…”
苏银瓶深呼吸了一口气:
“不过,你和堇儿能和好,的确也得亏你的花言巧语了。”
“咳…那个…不是花言巧语,是肺腑之言的…”
“嗯,我信。”
苏银瓶确实相信这一点:
“以前府上也有丫鬟试图和堇儿做朋友,她们的嘴巴不会说你所说,可心里也同样没想你所想,她们…大都是带着我的任务,或者说命令,才去跟堇儿交往的,并非真心实意,最终当然都不了了之…”
“其实我以前也没有交过朋友,就一个师姐,亦师亦姐,亦娘亦友,亦…咳…总之什么都被她亦完了,至于真正的朋友什么的,也是直到遇到郡主你和堇儿。”
朋友吗…
苏银瓶闻言,眼中水波轻轻一漾,蓦然开口道:
“你和堇儿是朋友,和我…也是吗…?”
“?”
秦琅愣住了,不等回答,却听苏银瓶又紧接着问道:
“京城,你会来吗。”
“会。”
秦琅斩钉截铁,心头默默想的是,既然皇帝也有口谕不许他跟着,那他就正好先解决了暗中的那个血刀门长老,无仇一身轻,然后就出发去京城。
“秦琅…”
“嗯?”
“还记得你当初…是怎么帮我治伤的吗?”
“呃…”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今晚的郡主思绪多变,怎么忽然又提起这档子事了,秦琅虽然窘迫,却也老老实实答道:
“记得,主要郡主那时候的伤,恰好也在肩窝地方,想要点穴止血,不得不…”
“嗯,我知道。”
苏银瓶点点头:
“那现在,我的伤好了吗?”
“伤?”
秦琅顿了顿,犹豫道:
“应该…好了吧?”
“伤是你治的,你不知道伤好没好?”
“我…”
秦琅心中纠结,一时语塞。
这练刀都练了这么久了,苏银瓶的伤也不可能没好啊…
只不过她这么一下突然问起来,莫非伤势还有什么隐情?
……
“秦琅…”
“?!”
正当秦琅因此胡思乱想的时候,他却陡然发现,郡主大人紧抿着双唇,明艳俏丽的绝美脸庞上有两抹红晕轻轻渲开,明明眼中眨动着说不出的紧张神采,却依旧在月光下平添了几分撩人心弦的娇媚。
而最为关键的,最让秦琅一颗心高高悬起的是,郡主大人的两只玉手,已经牢牢地抓起了自己的一只手掌。
“郡主…”
“叫我苏女侠。”
“苏…苏…”
不等秦琅喊出口,苏女侠已经抓着他的手,径直伸向了自己柔软的衣襟…
而那衣襟里面,比衣襟更柔软的,独属于女子的美好,也同时满满地,暖暖地填实了秦琅的掌心…
“苏…”
秦琅喉头一干,勉强张了张嘴:
“银瓶…”
“秦琅…”
再看他时,苏女侠双颊的红晕更盛,而眼中荡漾的水光,也仿佛浓的要滴出来一般:
“明天我就要走了,离开前,你不应该检查下一下我的伤势吗?”
“……”
秦琅寻思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也没这样过啊…
可眼下,比起掌心里的娇柔旖旎,比起那股玉碗倒扣一般的温润,更让秦琅心动的,是眼前女子眸中略显决绝的深情。
“你说,我是敢爱敢恨的人…对吗?”
“嗯…”
那么,一个真正敢爱敢恨的女子,更是敢于用行动证明她的敢爱敢狠。
苏银瓶是这么想的。
于是,这么想着的苏银瓶,在秦琅说出“嗯”字的一刹那,昂起绝美的俏脸儿,将那一双娇润嫣红的唇瓣儿,稳稳地朝着秦琅迎了上去。
“?!”
“…”
“……”
“…~…”
“~…”
“~~”
生涩,但热烈。
笨拙,但深情。
青璃郡主将一生中第一次的这一吻,毫无遗憾地给了自己一生中第一次喜欢上的男人。
她用这一吻告诉了自己的情郎,她想要和他做的,从来都不只是朋友而已。
……
是夜,清冷月光因为这一刻而略显温热。
……
而同一时刻,槐树下两人“唇齿相依”的亲密身影,也深深地,清晰地,刻印在远处屋檐下静静站立的一名黑衣少女眼中。
啪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