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阿郎是怎么想的呢?”
王韫秀心中暗喜,压低声音问道。
“如果我是安禄山的话,明日一定会疯狂作妖。
我要怎么做不重要,重要的是安禄山会怎么做。”
方重勇用力捏着手指说道。
他已经准备了一套预案,如果安禄山不出招的话,那么方重勇就不得不提前出手了。
朝廷,或者说大理寺,尚未宣布安禄山的罪状,但民间却已经传得沸沸扬扬。这其中要是没有人设局,才是真见鬼!
方重勇一直在心中推演明日会审将如何进行,其中最大一个变量,就是安禄山会怎么做。
通过掳劫独孤瑶回家,方重勇已经试出了基哥的意图和底线,他更是明白无论自己怎么作,基哥都会雷声大雨点小的“惩罚”一下,不会动真格的。
西边有西域诸国和吐蕃,北面是契丹和奚人,这两个方向都需要集中用兵。而北方中部的草原这些年比较平静,朔方与河东两镇并不需要联合行动。
方重勇觉得,基哥现在的做法,就是花点时间处理一下边镇事务,然后自己就可以从中抽身继续浪。
安禄山被狠狠敲打,是不可避免的。
而作为胡人番将,在大唐边镇跟城旁部落打交道的时候会更有利,也更有号召力。所以安禄山被基哥扶持重用,不过是时代的呼唤而已。
从这个角度看,安禄山被提拔,同样是不可避免的。
“说得也是,毕竟那刺客同时还检举了右相。若是阿郎有事,那右相也会有事的。”
王韫秀微微点头,若有所思的说道。
她也不相信,基哥会一口气拿掉右相跟河西节度使,如此运作,对于朝局的影响实在太大,将来很难收拾烂摊子。
“是啊,好多事情变了,好多事情却又没变。”
方重勇意有所指的说道,只可惜王韫秀一点都听不懂。
安禄山的上位,由时势造就。西北三镇与东北二镇的平衡,同样是天宝时期军事平衡的需要。这是府兵改募兵的大势造成的余波,避无可避。
方重勇本来还想给安禄山上点强度,让他当不成平卢节度使。
但左想右想,在跟上了基哥的操作思路后,他发现安禄山的崛起,已经无法更改。
甚至从某个角度看,胡人节度使的崛起,是时代的呼唤,根本无法阻挡。
做生不如做熟,对于方重勇来说,将来收拾安禄山,绝对比收拾其他胡人节度使,来得更加爽利一些。
最起码方重勇知道,安禄山现在应该已经到糖尿病中后期了。在没有胰岛素的唐代,还怕没有手段收拾安禄山么?
熬都熬死他了!
“阿郎在担心什么呢?不是说明日会审不会惩罚阿郎么?”
王韫秀看到方重勇面色凝重,一脸疑惑问道。她最害怕的事情是方重勇无脑宠爱独孤瑶,用下半身代替上半身思考。不过看方重勇的性格,倒是不必想太多。
至于基哥要如何,出身官宦之家的王韫秀一点都不担心。
她当然不会知道,安禄山这个看起来痴肥的大胖子,居然在某个时空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更不会知道,对于很多人来说,安禄山不是灾难,而是难得的机遇和上升通道。
如果方重勇现在告诉王韫秀,将来安禄山要在幽州起兵,横扫半个大唐,她大概也会觉得这是在痴人说梦。
超越现在一千多年的见识,带给方重勇难以言喻的寂寞。
“没事,明天会审完以后再说吧。”
方重勇无奈叹息道,那样子就好像他这几天真的在独孤瑶身上玩得太嗨,进而感觉疲惫不堪,失去思考能力。
……
户部尚书裴宽遇刺,长安城内上至王公贵族,下到升斗小民,全都震惊不已。
这天一大早,位于皇城内的大理寺衙门院门大开,由大唐天子李隆基所主持的会审正式开始。
除了基哥外,太子李琩,左相李适之,大理寺卿郑叔清,大理寺少卿颜真卿等人,或作为主审或作为旁听,列席大理寺衙门大堂。
河西节度使方重勇,右相李林甫,平卢节度使安禄山等高官,虽然是被告,但却因为并无实锤证据,所以只是列席大堂听审。
大理寺侦破此案过程中抓捕的一系列杂鱼,则是等待审讯,暂时还在大理寺狱。需要审问的时候,再将其带到衙门大堂内过堂审讯。
衙门外面被大理寺的官吏用木栅栏阻断,长安城内喜欢吃瓜的百姓,都是在栅栏外看热闹。面对金吾卫明晃晃的横刀,一个个既兴奋又规规矩矩不敢越雷池一步。
虽然无论案情如何,也不会让他们这些看热闹的人身上多长一块肉。
但这种大官一日变囚徒的事情,却让他们感受到了那种痛打落水狗的快意。
我走不走运无所谓,只要看到平日里趾高气昂的你倒霉,那我心里就舒坦了。
看你在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