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了。”
萩原扬起笑容,然后看向少年:“不好意思啊,惠,又被你救了一次,那个女孩子原来是你的妹妹啊——听你提到好几次,现在终于见到了,果然和你一样,是个优秀勇敢的好孩子。”
站在惠身后打量着两人的真依被夸得一愣,眼睛睁圆,歪头的动作像只猛然竖起尾巴的猫。
恰好此时,他们身后那只巨大的白蛇吐着蛇信子,向前挪了挪。
庞大的蛇身在地面发出沙沙的动静,以至于颇为引人注目。
白蛇调整了一下姿势,它把它中央的大半蛇身重新陷入黑影,然后将自己的尾巴尖从影子里抽了出来——哪怕是最末端最纤细的蛇尾部位,也是相当厚重庞大且冰冷的,白蛇直接把尾巴尖砸在了诅咒师身上,将人卷了起来。
就像摁着一只猎物,确保对方不会趁机逃跑。
紧接着,白蛇吐着蛇信子,将那看似冰冷危险又毫无感情的蛇头垂下,缓缓凑到少年的面前。
萩原和景光思维被打断,两人齐齐顿了一下,刚有点紧张的想要说什么,话语又咽了回去。
……毕竟不管怎么说,蛇本质上并不算是那种能够轻易被大众接受的动物,甚至绝大多数人都不太能get到蛇类外表的点,天生对其就存在一定的排斥恐惧。
尤其是这么大的一条蛇。
黑发绿眼的拍了拍大蛇的脑袋。
冰冷的蛇鳞摸上去相当光滑。
“谢谢,大蛇。”少年低声道:“不用管那个诅咒师也没关系,被卷着他了。”
白蛇乖乖的把尾巴尖卷着的诅咒师松开,它脑袋一动不动的悬停着,就这么定定感受着少年温热柔软的掌心,半晌才掉头,吐着蛇信子,化为黑影消失在了地面。
怎么说好呢?
……庞大的白蛇和少年,二者结合在一起,着实有种相当震惊视野的画面感。
如果背景不是高楼,而是山野的话,那一定会让人误以为是遇见了鸟兽相伴的山神大人。
“这也是你的式神?真帅气啊,难以想象能在现实里看见那么大的蛇。”萩原重重吐出了一口气,在可怕和帅气之间,最终还是选择了后者。
可怕是真可怕,但帅也是真的帅。
如果摒弃恐惧的话,大蛇其实是一条非常眉清目秀的漂亮白蛇。
“是个很温顺的孩子。”惠说,“不过最近确实长得快了一点。”
式神的体型,大概和式神使的咒力有关。
鵺和大蛇,都是那种很明显与最初几年的体型有了巨大变化的存在。
尤其是大蛇。
体型的成长仿佛看不见尽头,只要愿意用咒力供养,就能够一直变大。这大概是蛇的特质吧,就像是传说中的吞世之蛇一样,充满了生长的可能性。
诸伏景光暗暗观察了少年一会。
对方过于平静的神情,让景光若有所思。
“说起来,小诸伏,你刚刚还没说呢。”萩原问:“你和惠是怎么认识的?”
“也不算是认识。”诸伏景光斟酌后,到底还是没说出当时初见的状况,他只是含糊道:“只是一面之缘,就是通过工作知道了对方,他可能都不记得我。”
“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叫禅院惠吧?”
身上带着伤的卧底公安说着,上前一步,神情郑重地继续道:
“我记得你是咒术界高层那边的人,加上你还是萩原的朋友……我想我应该能够相信你。”
“你有事拜托我。”惠看向对方,沉吟后道:“和你身上带着的咒物有关系?”
“啊。”诸伏景光将怀里藏着的干瘪咒物拿了出来。
蜡化的咒物,看上去颇为恶心。
但青年捧着它的动作,却格外小心翼翼,甚至带着庇护的味道。
他快速的将他知道的,关于咒术的情报,告知给了少年。
包括组织非法收集咒物,进行人体实验的行为。
包括咒物内的意识,那位幸子夫人的经历和证言。
以及最重要的……
“幸子夫人说,那个实验室,有害她变成这个样子的凶手。”
“我从幸子夫人的记忆里看见了凶手的模样,但实验室里没有长得像的人物,这是当然的,毕竟那是一百五十多年前的人了,按道理来说,根本不可能活不到现在。”
“只是……虽然找不到模样相似的人,我不认为幸子夫人会认错残害她到这个地步,更何况幸子夫人似乎能够看见他人的灵魂模样。”
“所以,我怀疑是组织里那个姓‘横井’的诅咒师,他和幸子夫人口中的凶手——那个叫加茂宪伦(Noritoshi)的男人虽然没有任何外貌上的相似,但是……”
禅院真依皱起眉,打断道:“啊?你说加茂宪纪(Noritoshi)?”
“不是我们认识的那个宪纪(Noritoshi),而是宪伦(Noritoshi),同音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