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亲的好兄弟,但杨承祖也是参将,不缺女人;不过小瘸子刘国能、一只手赵可变,都可以考虑一下,也算互为援手。
实在不行,退一万步,囊谦知县那个还了俗讨老婆的和尚尕马咱总配得上,至少往后不愁在康宁府招兵;屯牧营的台吉们,虽然都是鞑子,一个个也是大帅府的伯爵、男爵,倒也不算辱没。
不管怎么看,至少不会给自己添麻烦。
都是好事儿!
王国才不是傻子,大舅哥不待见自己,瞎子都能看得出来。
恰恰相反,其实他很聪明,做的都是低风险、低收益,最稳妥的选择。
当年罗汝才一个人打光棍,天不怕地不怕,闹了旱就纠集一群朋友兄弟劫掠大户攻打土围。
他王国才确实有两膀子力气,宁可给大户拦羊混口吃的,也不跟着去拼命。
拼死了,妻儿咋办嘛?
最开始跟着罗汝才拼命的十几个人,那不也就剩他叔叔罗戴恩、兄弟杨承祖拼出来了?
后来混不到吃的,投奔大舅哥,为的也是一家人能活下来。
总干低风险的事儿,确实混不到大富大贵,但可以慢慢熬,熬不出来也没关系,多少人拼死了都没熬出大富大贵呢。
正如他率军渡河,也没有一阵风似的冲上去咬曹文诏屁股。
他率领四个大队的骑兵,慢慢跟在宁夏军后面,远远看见明军停驻,他也赶紧停下。
直到明军调整阵形,慢慢向前推进,他这才继续下令尾随。
他是不敢像李汝珪那样,扮作左良玉的人袭杀将领,何况这会儿大军阵行进,明军也不会给他袭杀将领的机会。
他在等,等一个合适的、稳妥的机会。
很快机会就来了!
渭河南岸的东部,与对峙良久的张献忠收到刘承宗的命令,再度向滇兵发起进攻。
曹文诏也已经发现刘承宗大营南面,军队阵型严整,兵马都收拢在战车之后,只等着他们攻上来。
但南岸的枪炮声一响,曹文诏只能坚定信心,下令军兵向前推进,跟元帅军硬碰硬地打一场夜战。
只不过他没想到,刘承宗把所有大炮都配属在南边高应登的营里,而高应登手下操作火炮的将领,名叫唐通。
神光显那个营的兵马才刚列出战阵,推着三位佛朗机式大将军炮进入射程,刚准备下令把火炮按住射击,就听见远处军阵砰砰两声。
两颗实心铁弹就越过一里射程,落在他们军阵不远。
神光显没看见炮弹,但老练将领的耳力很好,一听就知道是大口径重炮,而且是非佛朗机式的重炮。
这种重炮的装填时间极长,足够他们冲阵拔营了。
他一看这情况,当即欢呼:“敌军把炮放了,快,骑兵撞阵,步兵跟进,不给他们重装的机会!”
军阵另一边,甲兵如林的元帅军阵前,披赤红左袒肩战袍的唐通神色淡然。
他向口中塞了一根马肉条,稍作咀嚼,听见不远处传来的马蹄声,不屑地轻笑一声:“就这?”
他转头看向一旁的部将歪梁子和李八两,下令道:“传令炮兵,敌骑近百步,把装散子的大炮都打出去!”(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