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小云听着馊主意,立刻摇头:“不行不行,这么冷的天,咱们身上都穿的棉衣,一旦遇水笨重无比,再说了,那些水匪怎么可能任由你游走?”
“那我们扔些金银下去?跟水匪打个商量?”
温元青摇头:“那些人都是亡命之徒,你扔金银,不过是饮鸩止渴。”
许多人又纷纷出主意,但一个比一个离谱,温小云全都否决了。
“那你说怎么办?”有人忍不住。
温小云眼睛一瞪,人多的时候,她胆子就大了点,“我们是大船,只要不让他们上来,肯定能抵抗的,怕什么?”
不少人都摇头。
“水匪有刀剑,我们赤手空拳哪里打得过?”
“就是,我听说这里的水匪穷凶极恶,只要被围上,船上的人必死啊……”
这话把不少人的胆都吓破了,好些个年轻的,面如土色,腿如筛糠。
温元青望着众人,“谁说我们赤手空拳?”
温小云听他这话,几乎瞬间领悟了他的意思,“就是,谁说我们赤手空拳,他们上不来,咱们就算是用棍子,用扫把也能把他们打回去啊。”
温元青察觉她手心全是汗,不由重重捏了捏,朝她安抚一笑,震声道:“诸位难道这点胆子都没有?连一个女人都比不上?”
这话一出,果真有人受不了,举着手上前,“那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做?”
温元青抬眼一看,见人都进了舱,老弱是小部分,大部分都是青壮,他的心落下了些。
“你们这些青壮,留四个人去保护船长,其他的全都随我一起,站在船舷边,也不用跟水匪真刀真枪地打,只看有没有人冒头,用杆子打下去就行,一旦架了梯子,给他掀翻了……”
不少人已经找了些棍子杆子,还有铁锹等物。
温小云浑身僵硬,“那我们呢?我们能做什么?”
老人跟妇人是少数,大家都满脸担忧地看着温元青,显然他的话,大家都肯听。
温元青拍拍她的手,又帮她理了理颊边的碎发,“你们都下到船底帮船工摇橹,只要速度提上来,水匪的小船根本没法追上我们。”
温小云有些担心,“这样行吗?”
温元青摇摇头,小声道:“行不行,做了才知道,别怕,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温小云咬着牙,一挥手,带着这些老弱冲到了甲板下,底下的船工正憋得满脸通红,想来是水下有阻碍。
“大家帮忙啊,一定不能让水匪得逞……”
有了人加入,船工轻松了很多,船速提没提大家没感觉,只是摇橹的手越来越酸了,还能听到甲板上的呼号声,甚至还有惨叫声。
所有人都没说话,这船本就是官船,敢来劫船,肯定是计划好的,想活命,只有自己拼命。
不知过去多久,大家都精疲力尽,甲板上忽然传来欢呼声。
所有人都不敢出声,这欢呼声到底是谁的,都不知道。
温小云却松了口气,立刻松了手,连她自己都没发现,对温元青的信任,早已经越过了所有人。
她坚信,肯定是自己人胜了。
有人冲了下来,兴奋得跳脚,“胜了,胜了……”
“水匪被我们打退了……”
“那些水匪还有箭呢,太凶残了……”
“受伤?我没有,不过确实有人受伤了……”
温小云喘着粗气,想爬上去找温元青问问情况,谁知刚上甲板,就被人一把抱住了,粗壮的手臂将她紧紧地箍住。
她本来还挣扎,但闻着鼻尖的茉莉香气,先是松口气,随后剧烈挣扎起来。
“别动。”温元青咳了两下,哑着嗓子道:“让我抱抱,我以为这辈子,我真的要早死了呢。”
温小云的脸贴着他的心口,隔着厚厚的棉衣,已经能听到他心跳如鼓,还有耳后急促的喘息声。
“你怎么了?”
温元青喘得厉害,“我受伤了。”
温小云又动了起来,不过温柔了很多,但语调急切,“你哪儿伤了?我看看,快让我看看。”
温元青却不松手,没头没脑地说了句,“小云,哪怕是这陌生的世界,我们都再不会孤独了。”
生命于他而言,有些没有意义,但方才那一刹那,只有这个女孩儿的脸浮现在他脑海里。
温小云心头犹如巨浪袭来,心弦在疯狂拨动,犹如这艘大船,摇晃不停,却幸好知归处。
她的心温软,没有再挣扎,而是老老实实让他抱着。
甲板上所有人都欢腾起来,庆祝劫后余生,更多的是自豪骄傲,不少人开始吹嘘自己方才的英勇。
忽然一个汉子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来,扑通就跪在了温小云面前,不,准确说是跪在温元青面前。
“兄弟,刚才要不是你,我就被那鱼叉给叉中了,连累你受伤,对不住。”
温元青这才将温小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