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鹏飞感觉自己的心情已经临近爆炸,八百万打了水漂不说,手底下唯一的AAA级被打成了个“残废”,等那个叫红兔的女人从台上跳下来,他终于清醒过来,火急火燎冲到擂台安排紧急送医——
要是疫鼠就这么被废掉,他只会亏得更大。
等两个工作人员将人抬上担架车,郎鹏飞转过头,看了一眼还在震惊状态没有复原的石正海。
就在刚才,他的第一个念头是石正海操纵了这场比赛。石正海签下的拳手,不可能不知道她的实力吗,他对尾狼的死怀恨在心,故意找来这个女人。但仔细想想,石正海刚才上场前的表现不像作假——他根本不看好这个女人。
而且,AAA级分明是自己找柳毅安排上场的。
这看上去像一个巧合。
一个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意外。
由于这场拳赛的胜负过于离谱,观众席现在已经闹成了一团,人流涌动在过道,押注区,买赢的欢天喜地,买输的原地发疯,跟以往一样大喊“假赛”“退钱”,涌动的人潮遮挡了本就不甚开阔的视线,买了两万蓝方的光头气得头昏,转头要跟那个买了8000的好心青年共吐苦水,结果左看右看,愣是没找到人,就啃了一半的面包孤零零躺倒在地,被人连踩了不止数脚。
等郎鹏飞陪着被抬走的疫鼠往负二楼走的时候,石正海终于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此刻的人群已经乌泱泱都聚集到了擂台周围,趁着人还没彻底将路堵住,他扒开朝他围拢的人群,三步一小跑地追着郎鹏飞而去。
郎鹏飞跟着担架车和工作人员往负二层连接诊所的大门走去,石正海则走到了柳毅的办公室门前,他敲门三声,还没等人回应,直接拧开门锁冲了进去,办公室里就只剩柳毅一个人,他的电脑是操控主系统,人虽然没露面,拳赛上的胜负早就传到了他的电脑上。
现在的事情很严峻。
柳毅蹭地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做贼心虚地顺便将电脑按下关机,石正海没有看到柳毅的小动作,他的脑子早就被另一件事情占满,他径直钻到办公桌的后面,指着已经黑屏的电脑:“把这个打开,我要看今天的下注名单。”
北区信奉匿名原则,更别说地下拳场这种本身就不干净的存在,下注没有实名验证,在电脑上,只能够看到下注的订单编号,以及下注时间。
柳毅不知道石正海要搞什么鬼,但看石正海这严阵以待的样子,一时之间竟然想不到好的借口拒绝,他脑子正在衡量打开系统的风险性,石正海一声怒号——
“快!”
柳毅吓得一个哆嗦,身体不自主地照做,打开电脑,打开拳场系统,打开押注记录——
石正海推开柳毅,一个闪身站到了正中央的位置,鼠标都懒得摸,直接双手在电脑屏幕上滑动放大。
一个接一个的订单从上到下快速越过,今晚拳场来的人太多,下注名单拉半天都拉不到底,石正海被占满cpu的脑子终于注意
到订单后面的红蓝记号,转身朝在一旁跟个鹌鹑一样缩着脑袋的柳毅指了指:“把红方的投注给我筛出来。”
柳毅走上前,石正海稳如泰山的占据了观看电脑的最佳位置,一点没有让出来的意思,柳毅只能握着鼠标,半趴在桌上,用余光扫着电脑上的系统工具栏,幸好这项操纵并不复杂,三两下的功夫,他将今晚投红方的押注筛查完毕。
石正海目光锁在电脑屏幕,按着眉心又补充了一句:九点场。⒖”
柳毅接着照做,筛查结果继续缩小,但九点场的押注依然很多——这是今天押注人数和押注池最大的一场。
石正海再一次推开柳毅,柳毅原地打了个转,堪堪扶住墙站好,心头骂了一句,面上不敢表现出来,躲在石正海身后,看向正在被他双手操控的订单界面。
押注池虽然大,但投红方的基本都是小额订单,一千,两千,最多就是一万——石正海对着滑出来的一万看了几秒,紧接着往下,又是一千,三千,两百……
石正海滑动的手指停了下来。
他将手指挪到订单的金额,一个个数后面的零。
一共二十万。
投注方式:现场投注,押注方:红方,订单编号:xfe7549825239,订单金额:200000.00,订单状态:下注有效,未兑换。
石正海的手指又挪到了下单时间。
8点59分过10秒。
还差不到1分钟,下注截至。
石正海的脸色比刚才进来的时候更加难看了。
这个订单看起来没有任何的问题,正常下注,金额也没大到离谱。
但柳毅知道他在想什么。
作为拳场的大小老板,没人比他们更清楚押注的弯弯绕绕。
实时赔率由机器计算,抽成掉拳场的庄家费,剩下的金额就是红蓝双方的博弈,庄家抽成比例只有9%,赔率浮动受押注金额的影响更立竿见影,一个大额押注会将赔率瞬间拉低或者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