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了缩头缩脑鹌鹑，他们战战兢兢走服装店内，摸着衣服上价格标签，哇地喊了一声贵，被导购员蔑了一眼，这一眼好像子弹一样，轻而易举就穿透了他们自尊心，叫他们安静地闭上了嘴。
似乎无论任何地方，导购都能够轻易地分别出你身上所有穿戴饰物价格，然后比量子计算机还要迅猛地建立出依照他内心逻辑构建出人物图谱。
图谱条分缕析出你尊严价值几何，值得不值得他们多浪费一点时间。
A区跟B区差异就于此。
B区，枪声争吵一种常态，但这种争执通常一点就燃，燃完了，伤人伤己，很快就会结束。但A区，这个禁枪地段，所有人都必须得披上一张温皮。B区导购不敢这样对待顾客，因为他们会担心顾客冲他们脑袋上来上一枪。
B区秩序自发，潜规则里面，商品交易场所，顾客服务生都人，对于服务生颐指气使人，也会担心服务生对着他脑袋来上一枪。
A区秩序——
A区只有一个秩序，那就钱。
B区人缺钱，A区人不缺钱。
——不其没有人不缺钱。
钱规则世界唯一允许武器。
路雨：“姐姐，我们走吧，好贵啊。”
导购“啧”了一声，皱着眉头边往回走边嘀咕：“穷B。”
他说话声音很小，但因为走得比较慢，所以所有人都听了。
路雨涨红了脸。
章驰抬头看他。
另一个导购赶紧把他拉走了。
人们身处群体中时，总会不由自像群体靠拢，这个商场客人都很体面，不会剪着路雨这种狗啃发型，穿着二手旧衣裳，摸着价格标签大咧咧地喊贵。B区她很正常，但A区高档商场里面，她开始变得不正常了。
章驰带着路雨若拉走了。
他们去了另一个店买衣裳。换了一身行头，旧衣服丢掉了，章驰带着他们去三楼甜品店吃点心。
章驰点椰浆西米露，路雨点草莓酱淋面小蛋糕，若拉点巧克冰淇凌船。
现冬天。
章驰看向若拉：“你确定要吃冰？”
若拉狠狠点了点头。
“要大份！”他转头问，“可以吗，姐姐？
”
甜品很快上齐，冰淇凌船底下铺着都青葡萄色冰块，上面巧克冰淇凌球，以及各种颜色大小不一冰球。
吃到一半，冰块化掉一点时候，若拉说他想去1楼儿童游乐区玩。
章驰走到玻璃护栏边往下看了一眼。
确有一片围起来儿童游乐沙滩，一群五六岁小孩那里玩得不亦乐乎。若拉只比路雨小一点点，路雨一米五二左右，他也差不多。他其不太适合去那种地方玩了。
章驰：“去吧。”
垃圾岛人娱乐很发达，儿童娱乐很匮乏。
大概他们就没想让儿童为祖国花朵这种远大会发展目标。
章驰路雨接着吃甜品。
路雨吃得很慢，她拿起勺子，一口接一口舔，脸上都满足，可很快，她容消失了，满脸都惶恐。
“啪嗒”一声，勺子掉了地上。
章驰抬眼看她。
路雨：“姐姐，你要走了吗？”
章驰怔了一下。
路雨白了脸，手从餐桌上滑落：“原来他说真。”
章驰：“……”
“谁说？”
路雨：“周宇。”
章驰皱了皱眉：“他说什么了？”
路雨：“她说你要把我们丢掉。”
章驰：“……他什么时候说？”
路雨掰着手指头：“前几天。说一次，我很生气，若拉打了他一顿，然后他就再也没有说了。”
章驰：“……”
她突然想到那天去找周宇之前，奇良告诉她一件事。
周宇要逃出改造营，因为他说话不好听，得罪了很多人。
他怕星期天被杀掉。
章驰抚额：“他怎么跟你说？”
路雨：“他说如果你突然带我们去吃好吃玩好玩，就说明你要把我们都丢掉了，因为你很愧疚，所以要丢掉我们之前对我们好一点。”
周宇知道她拿了一大笔钱。
路雨欺负他，他故意说给路雨听。
章驰张了张嘴，正要说点什么，楼下突然传来一声尖叫。
音量很高尖叫，一个男人叫，大概已经达到了他喉咙声域极限，所以最后破了音。
章驰站起身，商场螺旋结构，所有人都透玻璃围栏往尖叫声传来地方看去。
有人网上看，有人往下看，声音很快被锁定。
2楼位置。
一个小孩正窜往二楼华丽螺旋楼梯，他身后跟着一个穿着导购衣服青年男子，导购头上扣着一个大大冰淇凌船，冰淇凌船随着他奔跑摇摇欲坠，最后终于彻底砸地，翻腾两圈流淌出五颜六色糖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