肢张开,浑身肌肉蓬发,立马要向墙壁重新进发。
一根棍子又敲中了他的腿。
他从半空坠落。
“是吗?你不会死?”拿着棍子的女人一边讲话,一边将棍子砸向他另一条腿的膝盖骨——她似乎已经意识到他身体的发力点全在小腿了,“那你为什么要抢枪?”
于度的脸有一瞬间的变色。
修复的速度持续加快,刚刚将腿敲断,现在地上的腿又开始活蹦乱跳地要弹起来了,章驰踩住于度的腿,握着金属棍的端头,在掌心融成一个近似圆锥的尖。中空的金属管变成了一根长矛,长矛抬至半空,猛地朝他腹部直插而下。
“嗬啊啊啊啊啊啊!”
鲜血从腹部涌出,他面色狰狞,但依然……没有半点要死的迹象。
已经被扯开的衬衫无法吸收他腹部流出的鲜红,它们一点点顺着腰际跌落,最终隐匿到看不见的后背。肌肉组
织对着被“长矛”跃跃欲试,它们不断地朝中央聚拢,血流止住,但由于那根障碍物的存在,竭尽全力也无法像之前一样令受损的血肉重生。
“你不会死,刚才就不会怕死。”
女人将金属管一插到底,长矛的尖头从他的后背出来,他眼睁睁看着她按着尖头将长矛扯出一半,接着手指一寸寸抚过光滑的金属管壁,坚硬无比的管体就在顷刻之间变软,它们成了一个巨大的圆环。
她抓住圆环的两端将他拖行半米,圆环被她扣在了那一面巨大的网状金属栏杆上,她的手指握紧两端的端头,它们听话的开始融合,成了一个永远无法解开的镣铐,将他锁在这里的方寸狭地。
那些涌动的修复卫兵们对于这样的流氓行径束手无策,他们只能兢兢业业地维持他的生命体征。他躺倒在地,眼睁睁看着那个女人小心翼翼地迈进栏杆的中心地段,弯下腰,用近乎趴着的姿势将一开始被甩进栏杆底下的枪拨了回来。
她拿到枪了。
她走了回来。
走到他的身边,蹲下。枪身轻轻贴了贴他的侧脸。
枪被晚风吹的冰冷,将他滚烫的颧骨贴得发寒。
“你怕我打中哪里?”
“脑袋?”
她不带感情色彩地垂询,最终捕获了他眼底的一抹惊慌。
“看来是脑袋。”她站起身,“也对,你刚才,好像也很怕我打中你的脑袋。”
她安静的脸终于在此刻有了一点人味,那是他稍微陌生,但不会解读错误的情绪。
她有一点惋惜。
“你很强。”她的声音和缓,像缓缓流动的钢琴曲,“可惜,你遇见的是我。”
她举起枪。
霓虹在寂静的黑夜不改其乐,在居民楼的外面,还有更高的楼,它们露出了一个缤纷绚烂的头,安静地窥视这半座城市。人躺倒在地的时候,高楼就会显得格外的高。风吹过手|枪主人的鬓角,几l缕原本安之若素的碎发开始在空中挣扎缭乱,路灯照亮了她的瞳孔,迷离的霓虹也插了一脚,折射出斑斓的光。
她居高临下,融成了跟楼宇和天穹一样的巨大。
天神。
魔鬼。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