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自己盔甲上的绳索,让它可以自行脱落下来,不会耽误逃跑的时间。
王难得一马当先,长槊的尖头,如同毒蛇的毒牙一般,肆意的收割着人命。
一边追一边杀,所过之处,留下一地的尸体,压根就没把神策军当做“友军”看待。
方重勇此前交代得很清楚:长安城外,下手要狠,不要顾忌杀人。神策军越是废物,越是死伤惨重,圣人和朝廷就越需要银枪孝节军这支王牌。
但是等进了长安城,下手就要轻。能不杀人就尽量不要杀人,要杀也只杀那些“死亡名单”上的。
神策军在前面跑,银枪孝节军的骑兵在后面追。看到神策军建制已经乱了,王难得并未追得太急,始终保持着隔一段路,就吃掉一批掉队士卒的节奏。
就这样前面跑后面追,朝着长安南门而去。
……
“节帅,大功告成,比演武还轻松。神策军都跟牛羊一般,没有组织起任何抵抗!”
香积寺正门外,车光倩一脸激动,上前对方重勇行礼道。
在场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就连脸上写满了不自在的第五琦,也暗暗庆幸自己捡回一条命!
车光倩觉得这一战顺利得不敢相信,神策军久不接战,未经磨炼。在遭遇大火后,便已经完全丧失斗志。
在走了一万里路,从碎叶打到木鹿的银枪孝节军面前,他们就是嫩嫩的小鸡。
丝毫不夸张!
“走,去长安!”
方重勇解下身后的红色大氅,交给车光倩,举起右臂,对身后一众银枪孝节军精锐高喊道:“尊皇讨奸,天诛国贼!”
“尊皇讨奸,天诛国贼!”
“尊皇讨奸,天诛国贼!”
“尊皇讨奸,天诛国贼!”
呼喊声响彻香积寺,振聋发聩!
“银枪孝节,奉旨讨逆!”
方重勇走在最前面,高声呼喊道。
“银枪孝节,奉旨讨逆!”
他身后众人齐声高呼道。
“刀剑无眼,闲人回避!”
方重勇再次喊道。
“刀剑无眼,闲人回避!”
身后众人学着他一起喊。
“奸相误国,其罪当诛!”
方重勇一边走一边喊道,他身后的人依葫芦画瓢的跟着一起喊。
“若有阻拦,视为同党!”
“若有阻拦,视为同党!”
喊完口号,方重勇对车光倩交待道:“把旗号打出来!”
“得令!”
车光倩领命而去,很快,他又来到了队伍最前面,身旁四个士卒,举着四面旗帜。
从左到右,分别是方重勇刚才高呼的四句话,一面旗帜上写着一句。
这四人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开道。
整支队伍雄赳赳,气昂昂,看上去不像是乱兵行凶,倒很像是武装巡游!
沿途不少吃瓜群众都驻足观看。
等方重勇一行人来到长安城南门的时候,只见王难得已经彻底控制了长安南面的三座城门。值守的金吾卫自动退到一旁,压根就没有任何阻拦。
“节帅,我等已经入城,请下军令吧!”
王难得走上前来,对方重勇抱拳行礼道。至于那些神策军溃兵,鬼知道他们往哪里逃走了,建制早就被打散了。
“何老虎,伱带五百人,走最西面那条街,直取皇城外城。议政堂和六部衙门在那里,按名单抓人,该杀的当场杀,该抓不该杀的要保护好带回来!
皇城外城,防御不严,你们趁乱而入,门关了就翻墙!”
方重勇对何昌期下令道。
“得令!”
何昌期领命而去,干脏活去了。
“车将军,你负责指挥亲兵打旗帜,走在最前面,走长安朱雀大街。本王会跟在你后面。其他的人,跟着本王走。
现在就出发!”
方重勇拔出疾风幻影刀,指着北面说道。
忽然,车光倩凑过来,小声询问道:“节帅,我们现在是去哪里呢?”
他心中有个答案,但还是有些不确定。因为之前方重勇为了保密,连他都没告知。
“兴庆宫!”
方重勇说出了三个石破天惊的字眼。
“得令!”
车光倩抱拳行礼,脸上写满了振奋!
果然如他所料!
“银枪孝节,奉旨讨逆!”
“刀剑无眼,闲人回避!”
“奸相误国,其罪当诛!”
“若有阻拦,视为同党!”
就在长安百姓惊愕的目光中,银枪孝节军以一种奇特又平和的方式,举着旗帜开道,如同演武一般,在朱雀大街上行进着。
他们一边走,一边喊着口号。
所过之处,坊市关门,行人退避三舍偷看。
史书上不肯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