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什么。
车光倩只好带着人去烧城了。
他是地道的关中人,普遍比较关注西域,这也是关中人的利益核心所在。
车光倩不知道河北的情况,不知道河北人怎么想,那是很正常的。
安西远征军所需的粮秣,很多都是从凉州挪用的。而被挪用的库存,那是必须要补齐的。从哪里补呢,答案就是河北。河北粮食多,运费也低,比从两淮漕运便宜。
方重勇他们经略西域,对于大唐边镇安全的好处,河北人是体会不到的。反正吐蕃人也好,大食人也好,打得再凶也打不到河北来。
但唐庭对河北抽重税,每一个河北人都是感受深切。这里头没有什么谁对谁错,就是一个利益均衡的问题。
封建统治者,也需要他们理想中的“岁月静好”。
“静”是希望被剥削压迫的人不要闹,“好”是希望所有的好处都是他们拿。
方重勇又看了一眼夕阳下的木鹿城,中央的城堡已经开始烧起来了,而外城的屋舍,早就在驱离当地人的时候,强迫那些人自己拆掉了。
此刻早已是一片废墟,毛也不剩下一根。
“诶?这里不是后来塞尔柱王朝的都城嘛!”
方重勇一拍脑袋,终于想起来木鹿城这块风水宝地,为什么让人感觉那么熟悉了。
在中亚,找一块地理自然环境如木鹿城一般的好地段,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所以但凡是有些农耕条件的,都是后世闻名遐迩的存在。
比如历史上的石国柘枝城是后来的塔什干,火寻国是后来的花剌子模,康国都城飒秣建,是后来的撒马尔罕。
木鹿城自然也不是无名之辈,它是后来大名鼎鼎塞尔柱王朝的都城。
想到这里,方重勇愈发觉得自己拆城没有拆错。大唐只是这里的过客,终有一天,以木鹿城为核心的区域性霸权,迟早还是会发展起来的。
无论现在拆不拆木鹿城,都不会影响这个最终结果。
“处理完外面的事情,大唐也要开始处理自己的事情了。
可是某些醉生梦死的人,有没有意识到要处理问题呢?”
方重勇自言自语一般的反问道,却始终没有迈出脚步离开木鹿城的外城城门。
他回忆了一下长安城各坊市内的种种虚伪繁华,并不认为那些人觉得大唐会有什么麻烦。
正在这时,何昌期带着一队银枪孝节军的亲兵走了过来,看到方重勇还没走,上前行礼询问道:“节帅,您怎么还不出发啊。末将刚刚带人去城内巡视了一圈,这木鹿城里头已经空了。城堡都烧起来了。”
在他看来,方重勇应该早就跟着其他人一起离开的。而他带着银枪孝节军的亲兵,是留下来“干脏活”的。
“我就随便看看。”
方重勇随口应付了一句。
“节帅,不用担心。
属于您的那一份,弟兄们都给您拾掇好了。
您在长安郊外不是有个御赐的农庄嘛,我们会把财帛搬到那边藏好的。”
何昌期凑过来小声说道。
此刻方重勇已经和他们一起,往不远处安置骆驼的营地走去,此番来木鹿的唐军,已经陆陆续续走得差不多了。
“不必了,把本节帅那份送去华清宫给圣人观摩吧。
要是不送去华清宫,你们都别想好过。吃到肚子里的也要吐出来。
咱们这位圣人的脾气可不太好,别想在他眼前耍花样。”
方重勇嗤笑一声,摆了摆手,示意何昌期不用献殷勤了。
要钱就不能要权,要权就不能要钱。两样都想霸占,就是取祸之道。
方重勇感觉自己年纪轻轻就位高权重,要是再不顾颜面捞钱,难免会让人有想法。
按照基哥的思维模式,钱这种东西就是我给你的你不能不要,我不给你的,伱不能伸爪子。
不是要过穷日子,而是你有没有钱,那得基哥说了算才行。
方重勇要钱也很容易,回长安后在基哥面前哭穷就行了,犯不着从这些不计入军功的战利品里面拿。
“节帅,给圣人那边的已经安排了,不用担心。
咱们这次在木鹿城那可是要往海里捞啊,都是节帅的功劳。而且回柘枝城后,军票也要敞开了用,总之一定要一次性捞够本,再带着这些财宝回长安。
哪能缺了节帅那一份呢!”
何昌期大包大揽说道,在他看来,方重勇胆子“太小”了。
二人此刻已经骑上骆驼,边走边聊。
“回长安后,你记得要检举我在西域贪婪无度,劫掠地方。我会保送你为银枪孝节军军使。”
方重勇忽然一脸淡然说道。
“节帅!使不得啊!末将上位,岂能服众?”
要不是骑在骆驼上,何昌期差点就给方重勇跪了!
这不是想不想当的问题,而是现在银枪孝节军自上而下,都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