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去买了一壶尝一尝,没想到酒买回来,他尝一口心瞬间凉了半截。
怪不得那些老酒客都跑去和陆酒,这酒实在是妙啊!
可再好的酒,不是自己家的便是原罪,他亲眼见着雅斋居一点点没落的,难不成自己的全福酒楼马上就步入后尘吗?
不行,绝对不允许这种事在自己身上发生的!
正当他万分焦虑时,雅斋居的掌柜居然找上了门。
“掌柜的,雅斋居的郑掌柜的来了。”
“他来做什么?让他进来。”
“是。”
半盏茶的功夫,郑元脚步匆匆走进来,乍一见面冯德祐被眼前的人吓了一跳,只见郑元半边脸都是肿的,眼底发青嘴唇发白,整个人像鬼一般丝毫没了往日神气的模样。
“郑老弟,你这是怎么了?”
“哎,还能怎么的,愁的呗!”自打他开始改良菜谱后,生意是一日不如一日,先后辞掉了四个伙计,两个厨子,如今堪堪维持着铺面,若再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怕是也该关门了。
“这陆家食肆太可恶了!先用吃食挤兑我,如今又搞出那陆酒挤兑你,再不想办法治治他,恐怕咱们早晚得让他挤兑黄了不可!”
冯德祐不动声色的喝了口茶。
郑元见状焦急道:“唉哟我的老哥哥诶,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坐的这么稳当!”
“你先坐,这事急也没办法。如今他们搭上金玉楼,就算咱们想动他也得掂量一样能不能惹得起姜夫人。”
郑元越想越气,当初他被梁家吓得没敢动手,后来才查清原来陆家跟梁家根本就没什么关系!
可惜错过了下手的机会,如今再想动他们已经没能力了。所以他才找到冯德祐,希望两人联手想办法把这个陆家食肆弄倒闭。
“要我说,干脆找人悄悄在陆家酒里下点药,把人吃坏了他这酒就臭了!”
冯德祐摇头,“不行,不能从陆酒下手,触及到金玉楼的利益姜夫人肯定会生气,还得从陆家食肆这个老板身上下手。”
“陆遥?”
“之前是我小看他了,以为一个小哥儿哪来这么大的本事,实在让人出乎意料。”
郑元点头附和:“是啊,他家弄得那些菜,听都没听说过。”
冯德祐目光阴狠,“陆遥才是这陆家食肆的主心骨,想办法让他消失……树倒猢狲散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郑元眼神里迸发出激动的光芒,“姜还是老的辣!佩服,佩服!”
“不过这事情低调些,不管怎样他们和曹家、军营那边都沾着关系,真捅了篓子咱们都得完。”
“放心!”
两人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眼底看见了野心和畅快。
最后商议决定这件事由郑元出手,冯德祐借了他一千两银子让他去筹划,两人彻底串在一根绳上了。
*
此时陆遥还不知道,一场针对他的谋杀即将开始。
同往常一样,大清早他先去了一趟酒坊,三十海缸的酒已经蒸到尾声,大部分都已经给金玉楼送去,余下的都是他们自己的。
今天还剩最后三缸,陆遥决定留三个人在这蒸酒,其余两个人跟他去食肆帮忙。
陆遥叫了陆十六和陆乙二人跟着他先去西市买菜,肉不必多说,每天都得买几十斤,这阵子天气凉快了,买多了吃不完也放不坏。
买菜时,这俩人很明显一个在仔细听仔细学,另一个低眉顺眼只顾着拎东西。
陆遥在心里对陆十六又多了几分看重。
买完东西,两人被陆遥叫到后厨帮忙,洗菜择菜顺便帮他把前几天买的白菜腌上。
这俩人干活都挺麻利,就是有点粗糙,陆遥让他注意卫生,入口的东西不能随意放在地上,菜叶子上凡是有伤有虫的全部摘干净。
忙活了一上午,三百多斤白菜都清理干净,装进大瓦缸里,放上水和盐腌两个月就可以吃了。
冬天能吃的青菜少,这酸菜可以上桌了。
晌午陆遥让两人跟着他们一起吃顿饭饭,陆十六和陆乙不敢上桌,端着饭碗蹲在后院吃。
小春看着这俩人,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如果当初没遇上大兄和嫂子,自己可能也跟这他们一般……
忙到傍晚铺子关门,陆遥让两个奴隶先回去。
小年和小春也先回家去,他跟赵北川把厨房收拾干净,关好门窗锁上大门才离开。
秋末昼短夜长,这会儿还没到酉时天就暗下来了。
赵北川握着陆遥的手,两人慢悠悠的往回走。
“等过段时间再冷一些,我就找铁匠铺子敲几个铜锅子出来,咱们卖火锅。”
“什么是火锅?”
陆遥拿手给他比划,“就是把一个铜锅子坐在一个锥形的筒子上,筒子里可以放上炭火,锅里着上热水,再把切好的猪肉片、羊肉片、毛肚百叶放进去涮一涮,沾上芝麻酱和蒜泥吃,那味道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