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把关。”
奚沅急忙拒绝:“不用。”
年三十。
来贡嘎旅游的人不多,山下稀稀拉拉一些游客。
奚沅没上山,就在山下等。
她没再给周惊鸿打电话,只给他发了条消息。
【周惊鸿,我在贡嘎等你,不管下没下雪,我都等着你来。下午六点后,如果你没来,这辈子我们就不要再见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太阳从东边缓缓升到正中央,又向西落下。
奚沅在山下等了一天,没等来雪,也没等来周惊鸿。
日落时分,她接到奚山的电话,问她是不是在等周惊鸿。
她没说是,也没说不是,而是说:“我的事你不用管,也别告诉爸爸他们。”
天黑了。
周惊鸿还是没来,也没下雪。
她点进对话框,看着独角戏一般的聊天内容,觉得自己像个小丑。
拇指轻触头像,点了三个点,按下“删除联系人”。
周惊鸿,这是最后一次删你。
因为以后,我们再也不会有任何联系。
就在她背着包准备离开时,突然听到轰隆一声,打雷般的声音。
然后她电话响了,来电显示是京北陌生号。
她直接把电话挂了,挂了没一会儿,电话再次响起。
她又挂,又响。
手机第五次响起时,她接通电话。
“喂。”
“软软。”电话里是周惊鸿虚弱的声音,“等我三个小时。”
奚沅一开口便带了哭腔:“周惊鸿,我等了你一天!”她又加了一句,“一夜。还有昨天夜里。”
周惊鸿语气急切:“知道,软软我都知道,再等我三个小时,好不好?”
奚沅哽咽着问:“如果三个小时后,你还是没来呢?”
周惊鸿语气肯定:“会,我一定会。”
“可今天没有下雪。”
周惊鸿轻轻一笑:“你抬头看天。”
奚沅抬起头,看到路灯下,有雪颗粒落下。
她抬手去接,真的是雪,下雪了。
“周惊鸿,现在是七点。三个小时后就是十点。十点一到,如果你还没有来,我们就彻底别联系了。”
周惊鸿没答应,而是说:“你到酒店去等我,一会儿会有人去接你。”
她挂了电话,几分钟后。
有两个人走了过来,说是文旅局的,还出示了相关证件。
她很执拗地拒绝:“不用,我就在这里等。”
文旅局的人没再劝,那两人就地给她搭了帐篷,还在帐篷里为她提供了电热炉。
她坐在帐篷里继续等,一直等到手机还剩下15%的电量。
眼看着已经21点47,她从帐篷里出来,看了眼天,准备离开时,听到头顶响起轰鸣声。
她抬头看向夜空,看到有直升机飞了过来,正在缓缓往下降。
尽管雪山下已经没人了,文旅局的人还是让保安拉出了警戒线。
直升机没降落到地面,而是悬停在空中
舱门打开,周惊鸿抓着悬梯降落下来。
他穿着黑色的长大衣,里面是黑色高领毛衣。
这是他第一次见周惊鸿穿毛衣,平时他大衣里面都是一件单薄的衬衣,最多加一件马甲。
周惊鸿走到她面前,伸手抱住她:“软软,新年快乐。”
奚沅被他抱住,压抑了两天的委屈,瞬间放大。
“我不快乐,周惊鸿这个骗子。”她抬手打他胸口。
周惊鸿闷哼一声,踉跄着往后退了下。
奚沅突然闻到淡淡的血腥味,急忙从他怀里退出,担忧地看着他:“周惊鸿,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