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北汉境内作战,占领了辽州、石州和一些边境县城。
西北孤狼——府州节度使折德扆,击退了侵犯府州的数千北汉兵,生擒其卫州刺史杨璘。
北汉接连遭受失败,损兵折将、丢城失地,而他的契丹爸爸又给了来了一个暴击伤害,责之以“三大罪”,咋看都像当初灭晋的套路。北汉被吓坏了,连忙派侄子刘继文出使辽国,赔礼道歉,认怂装孙子。
辽国将刘继文扣押,没有对北汉的道歉行为做出任何回应(辽执其使而不报)。辽国的态度让北汉如坐针毡,哪里还有心思跟大宋拉锯?
964年正月,宋将李继勋又一次深入北汉境内,围攻辽州。2月1日,辽州守将举城投降。北汉被迫再次呼叫契丹爸爸,契丹派南院大王耶律挞烈(又作“耶律达里”)率军支援。
耶律挞烈是大辽名将,他的事迹将在后文契丹专题详述。耶律挞烈率六万契丹铁骑赴援,在石州将李继勋击退。然而耶律挞烈的任务只是保证宋军不再深入,保留北汉政权苟延残喘而已,没有为北汉开疆拓土的义务。
于是,大宋与辽国达成了一种默契:只要大宋不推翻北汉,那么辽国也无意将“大契丹共荣圈”势力范围南扩。
换句话说,孟昶幻想中的“南北夹攻”也只能停留在幻想阶段。
后蜀孟昶在“鸽派”宰相李昊与“鹰派”枢密使王昭远之间,选择了王昭远,毕竟只要有机会,谁都想站着把钱挣了。孟昶派孙遇、赵彦韬、杨蠲(音同“绢”)等人携带蜡丸帛书,抄小路去北汉联络刘承钧。
为了保证游说成功,或者在谈判桌上争取更多的主动,间谍团又派赵彦韬先潜入汴州,刺探中原虚实,例如最近几次大宋与北汉、辽的边境冲突等情报。
然而……我们中出了一个叛徒。
赵彦韬偷偷地将蜡丸帛书偷了出来,进了汴州之后就立刻反水,将蜡丸书献给大宋朝廷。
得到蜡丸书的赵匡胤大喜过望,无比开心地对左右说道:“终于可以师出有名啦!”史籍说赵匡胤“素谋伐蜀”,在收复两湖后,就将张晖任命到凤州,收集后蜀情报,很快就“尽得其山川险易”;而就在几天前,赵匡胤刚刚与穆昭嗣进行了重要对话。
穆昭嗣,原本是荆南的“皇家曲艺团”成员(以方伎事高氏),长期接触荆南高层,算是“荆南通”,荆南被收复后,成为大宋的翰林医官,仍供职于朝廷内部。几天前,赵匡胤找他谈话,了解从荆南入蜀的地理问题,探讨通过荆南进攻蜀地的可行性。
穆昭嗣如实回答,说荆南是川蜀、江淮、两广的交通枢纽,陛下得了两湖,想干谁就干谁,如果想干川蜀的话就更方便了,可以水陆并进。
由于赵彦韬的出卖,孙遇、杨蠲等刚进入大宋边境就被捉拿归案。赵匡胤赦免了孙遇、杨蠲,并指使他们戴罪立功,协助相关部门绘制军用地图(使指陈山川形势、戍守处所、道里远近,画图以进)。
赵彦韬投诚是在964年10月,次月(11月)大宋就派出了伐蜀远征军。
赵匡胤兵分两路,水陆并进,其中陆路(凤州)以王全斌为总司令、崔彦进为副总司令、王仁瞻为总监军;水路(归州)以刘光义为副总司令、曹彬为监军。三万禁军外加三万地方军队,浩浩荡荡向川蜀杀来。
出发前,赵匡胤把孙遇等带路党绘制的地图交给伐蜀总司令王全斌,授予方略,“有没有信心灭蜀?”
王全斌当然要一通五彩莲花屁,统一乃天意,天命所趋,又赖皇帝陛下龙威,当然马到成功。
其余将佐则更会拍马,比如骑兵总指挥史延德,“倘若后蜀是在天上,那么我就没办法了,但它既然在地上,那就妥妥地,稳赢!”
听着将士们的豪言壮语,赵匡胤非常满意。强调了军事纪律,不得烧杀劫掠、骚扰百姓,不准刨坟掘墓、滥伐滥砍,违者以军法处置;攻克城池后,只将战争物资(武器铠甲、粮草)收缴、登记造册,金银珠宝等全部赏赐给将士们。
赵匡胤给了王全斌等人很高的自由度,“吾所欲得者,其土地耳。”战利品的处置权完全下放,这就为日后留下了隐患。
队伍出发前,赵匡胤还命施工队在皇宫外的汴水岸边兴建一座住宅,多达五百间屋子,各种家具设施一应俱全,说这是给孟昶准备的。将士们大受鼓励,表示一定要替陛下把业主请过来。
后蜀孟昶得到消息后,立刻让王昭远挂帅北上、赵崇韬为总监军、韩保贞为总指挥、李进为副总指挥。
在为大军饯行的时候,孟昶充满期待地对王昭远说:“这可是你惹出来的祸,现在请开始你的表演(今日之师,卿所召也,勉为朕立功)!”
王昭远胸有成竹,表示境外宋军,在我眼里不过是土鸡瓦犬,什么王全斌啊,就算是那赵匡胤,亦如插标卖首。
前文留了很多王昭远的关子,现在可以打开了。
王昭远究竟何如人也?王昭远出身于成都穷苦人家,不能说是大负大跪吧,起码也是骡马跪族。13